赵权在一旁听了,都被眼前的女子所感动,他还是第一次看到有这样伟大思想的女子,不由地心生佩服。
敢于化“仇恨”为动力,古往今来只此人吧。
封云初说完,她抬眸瞧着上头的人,只须臾,那人却笑了,他嘴角弯弯,眼眉上扬,像是见到一件极为新鲜的事物。
一直以来,晏时牧都看不透封云初,在他看来,这就是一个小家女子,她有着和别人不一样的思想,有着神秘的思想,没想到,她能大爱如此,实乃不易。
之前他也派晏竖去牢里见过周尊从等人,他们都是些商人,为了名利不惜烧毁别人的绣庄,简直坏透了。
而今听到封云初这番话,不知怎地,他好像答应她。
封云初等了片刻,晏时牧敛上笑意,开口道:“赵大人,依你看呢?”
上头坐着晏侯府世子,哪轮得到他说话,赵权忙颔首俯身,拱手道:“世子,此事您做主即可。”
这些达官子弟,一天一个样,喜欢怎样就怎样,全是看心情做事,他若是惹到他们,还不知明日死在哪个地方。
他就是不愿与官场显贵打交道,才谋了个不上不下的上京为民府府衙司工作。
两盏茶的功夫,赵权恭恭敬敬送走晏时牧和封云初,待人走远,他才从紧张的情绪中惊醒,差点被吓死。
幸好身后有衙厮撑住他的身体,不然他定会滑落到地上。
衙厮问:“大人,府衙前的百姓怎么办?”
赵权在衙厮的搀扶下走进厅里,稳稳坐在椅子上,狠狠摸了把汗,叹口气:“实话说吧,让他们别等了,今天这案子算是私了了。”
衙厮拱手,去府衙办事去了。
赵权又用长袖擦了擦汗水,自喃着:“希望以后不要接到有关贵人的案子,我这把老骨头可经不起折腾了。”
从府衙出来,封云初和等在府衙外的百姓解释了这件事,大家竟十分佩服她,能够化小仇为大爱的,此间仅独她一人。
封云初不好意思地摸摸后脑勺,等在牢狱之外,不一会儿晏时牧就把周尊从等人接了出来。
被关在牢狱里,周尊从和袁文通等人可眉梢吃苦,不管是谁,经牢狱中走一遭,都会脱层皮。
因为昨日晏时牧说了要好好照顾他们,昨晚赵权又叫人来打了一顿,所以此刻出现在封云初面前的人,不是这里伤一块,就是那里破一层,狼狈不堪。
他们都是实实在在的罪犯,火烧绣庄可不是一件小事,那夜的大火将上京照了个亮,连远在另一头的皇宫都能看到。
虽说这是件民事纠纷,既然原告报了案,人证物证具在,赵权也不可能不处罚,被打已经算是狱中比较小的惩处了。
晏时牧刚带着他们出来,他们一下子扑倒封云初面前,双膝跪地,诉说各人罪状。
封云初都知道,他们是因嫉妒心切,难免心生恶事。
但看着这些人的伤,她责怪不出来,张了张嘴,只道:“各位老板,你们先回去休息休息,身体养好了,我们再说。”
他们以为封云初还在责怪他们,又是一阵忏悔。
这段时间因几人陷于囹圄,他们的绣坊遭到查封,绣坊生意一落千丈,给他们干活的绣娘工人都被解雇了,他们的绣坊也没了,落了一身罪,还不知该怎么办。
除了周尊从和袁文通,还有其他几家,他们或多或少都参与了这件事,要提供猛火油,要打听人脉,要支走秦有财……这许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