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加坡的浓雾无法侵蚀北京城的暖阳。
窗外,已是深秋。枝头黄叶随着习习微风飞旋着落地,又被马路上一辆辆疾驰的车碾压掠起。
医院窗户上,映照着宋未雨失神的脸。
原本想看看窗外的风景,来忽视心头听见那声‘傅海棠’的酸疼。
可现在,她看着车轮下身不由己的落叶,却觉得这酸疼加重了。好像车轮碾过的不是什么落叶…
不该去想,可是又忍不住去想,理智完全操控不住思想。
他去新加坡,到底是为了什么。
为什么会有女人的声音。
还允许她直呼全名。
宋未雨闭上眼,脑袋一下一下磕在玻璃上,心里一遍一遍念叨:不是想离婚吗!他身边有了别的女人,不是正合你意!
此刻,自虐的疼痛让她稍稍清醒,心中念经一样反复麻痹自己:他有别的女人,离婚就水到渠成了,这是好事。
“砰、砰、砰”撞击声震得她有些眩晕,心里却舒服了些。
倏地,冰冷的玻璃变成了一个温热的掌心。
宋未雨一愣,惊喜地回身,是他回来了!
冒星星一样的惊喜到失望无语,李赫看着她眼中的变幻,嘿嘿一笑:“宋未雨,你以为是谁来了?是法外狂徒还是傅海棠?”
宋未雨一愣,刚才想的谁?
还能是谁。
又闷闷不乐躺回床上,拿起陈放留下来的手机,看里面的照片。
今天,她把李时意送来威胁她的照片,扫描了一份,存了进去。
“宋未雨,听说你明天要去参加酒会?疯了么…这个伤口那么深,走路都费劲。更别说喝酒了!”
李赫看了看她腿上的创口,虽然面积小,但是深啊。
现在还冒着亮莹莹的血丝呢。
“没事,当年被绑匪断了两根肋骨刺了一刀,我都能忍着疼把董事会的人治得服服帖帖。这点小伤口算什么…”
但当傍晚,李念送来礼服。
她才知道,为什么李赫说她忍不住疼。
穿上高跟鞋,这个伤口正好在扯筋的地方。
每走一步都会拉动一下。
李念看着她摇晃的身子,皱眉问:“你怎么了?受伤了么?感觉…要倒了。”
说着打量她的小腿。
可是宋未雨的小腿被这件鱼尾礼服遮挡着,只留个白皙纤瘦的脚腕,看不出什么不对劲。
李念的注意力很快被别的地方吸引过去。她上下打量一番,啧啧:
“宋未雨,你真是千年老妖啊,怪不得点名要这条裙子…这奶、这腰真是绝了。我要是陈放,今晚!绝对毫无理智给你带景南湾别墅去,翻天覆地干上一夜。”
“陈放……忙别的生意去了,最近都不会跟在我身边了。”
宋未雨对着镜子露出一个笑脸。她不是会在悲伤中一直哭泣的女人,现在显然已经接受了陈放离开这个事实。
她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保护好傅氏和傅氏里的人,保护好陈放。
只要这两样稳妥平安,她自己…其实根本无所谓的。
“好了,就穿这条。”
李念咬着嘴皮子,突然站起身:“不对啊宋未雨,陈放不在你身边,傅海棠出国了!这个风口,你要自己去参加那个鸿门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