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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霁不说话。林灵睁大眼睛：“你真的见过？”“嗯。”卫霁目光复杂。“这个幻境是我们心底的心魔在作祟，只要我们战胜心魔，达成自己的愿望，幻境就破灭了。小师妹还不醒，她的愿望一直没有实现吗？”林灵瞪着卫霁。糟糕，冯依依的愿望，那不是跟卫霁双宿双栖恩爱白头吗？卫霁这厮自己就醒过来了，冯依依一个人怎么办？“不是。”卫霁警告地看着林灵，让她不要瞎猜，“她的心魔……我不知道。”“而且，每个人破镜，并不依赖他人。只要她想破，自然会破。”就像卫霁认定闻人越是沈随妄。他要战胜无妄仙尊，闻人越一死，他的愿望也算实现了。林灵想起闻人越心里又是一阵难过，她抬眸看向通道远处：“这里有什么古怪，我们为何会陷入幻境？”她戳了戳系统，查看卡牌，突然顿住。闻越那张卡牌裂了一条缝。她的脸色在红灯笼下惨白。卡牌裂开，往往是作废的预兆。好端端的，这张卡牌为什么会裂开？她额头上渗满了汗，使劲戳系统。系统卡了半天，看到裂开的卡牌，自己也要裂开了。“你做了什么！”它几乎是惊恐。“我什么都没做。”林灵只觉心里很慌，她还没弄清楚闻越为什么跟小殿下长大后一模一样，他们有什么关系。“我要向主系统上报。”系统说完就不见了。林灵轻轻摸了摸卡牌的裂缝，眼睛直愣愣的。“林灵。”卫霁伸手摇了摇她。林灵回过神。“不要呆在这里。”他提起地上的冯依依，“我们先出去。”“哦。”林灵呆呆地跟上。“那些红灯笼有古怪。”卫霁蹙着眉头。林灵回头看了一眼，走廊里的红灯笼摇曳着，仿佛似幻似真的梦境。她猛地摇头。“小师妹怎么办？”卫霁皱眉沉思，目光复杂。从刚才醒来后，他对冯依依的态度就有些奇怪。林灵以为跟他们在幻境中发生的事情有关。此刻见他又露出那副表情，不由瞪他：“你们在幻境中究竟发生了何事？”卫霁抿唇不语。林灵看他三棍子打不出一句话，也不自讨没趣：“小师妹自己出不来怎么办？那幻境终究是幻境，人不能待太久，否则神魂虚弱，熬不了多久的。”走道中安安静静，只有两人的脚步声间或响起。过了很久，他们走出这条道路，走近黑暗的出口。卫霁突然开口：“你觉得小师妹是什么样的人？”林灵张口就来：“天之娇女，修炼天才，性格天真，善良柔软，讨人喜欢……”她每说一句，卫霁的表情就复杂一分。林灵说的都是事实啊。她奇怪地看着卫霁：“问这个做什么？”卫霁将冯依依放到地上：“她的心魔……”话还没说完，冯依依腰间的玉佩突然发出一阵光。林灵认出那是女主在一次秘境中得到的宝物，危急时刻会救女主的命。她不由羡慕冯依依的好运气，真是天道的宝贝宠儿。她好酸！突然，卫霁伸手向林灵抓来：“小心！”林灵只觉得那块玉佩发出的光太过刺眼，她整个人都像是要被吸进去了，眼前一阵天旋地转，睁开眼睛，已然换了副场景。她都惊呆了。套娃吗！一个幻境才结束，又来一个！冯依依的玉佩怎么回事？眼前的景物很陌生。像是某户人家的院子。这家人不富裕，院中两间茅草屋，一个鸡圈，嫩黄的小鸡叽叽喳喳地叫着。林灵想要出去看看，却发现自己左右不了这具身体。她惊呆了。这难道不是她的身体？！她发现自己手上捧着一盆东西，脚往鸡圈的方向走去。看来是要喂鸡。林灵使劲动了动，努力去控制这具身体，可她好像只是寄居在身体里的一个魂魄，身体自有其主人。而她也完全影响不了这具身体。林灵急得抓耳挠腮，就在此时，柴门“咯吱——”一声被人推开。林灵抬头看去，进来的是一个长相清秀的青年。他穿着一袭葛青长衫，背着书匣，气质出尘，映得这间院子都贵气了几分。这人长得怪好看的。林灵嘀咕。而且，这个青年看起来有些眼熟。她使劲想，就是想不起来像谁。“相公，你回来了。”林灵一个哆嗦。她没想到这具身体的声音是这种柔美的语调。男子眼里都是女子：“青青。”这男人笑起来更好看了。他接过柳青青手中的盆子，抓起一把洒在鸡圈里：“什么时候养的小鸡？”“不久，相公你歇着，我给你倒茶，一路累了吧？”……林灵观察了半天，这不就是一对恩爱的小夫妻吗。她从两人对话中了解到，这里是京城郊区一个叫冯家村的村庄，男人叫冯佩，此次去京城参加科举。几日过去，两人很恩爱，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发生。林灵急得要命，她想出去找卫霁和冯依依，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可她完完全全被困在柳青青的身体里动不了。这日，柳青青正与冯佩吃午膳，外头突然锣鼓喧天，一路朝着他们家来。两人心里想到什么，立即起身出去。刚推开门，外头传来贺喜声：“恭喜冯大人，此次高中状元，大喜啊！”冯佩和柳青青对视，面露喜悦，被人围着道喜。这日，冯佩被同窗邀请出去了，柳青青坐在窗边替冯佩缝制新衣裳。“可有人在？”门外传来女子的声音。柳青青出去，瞧着门外一身贵气，明艳张扬的女子，有些迟疑：“姑娘是——”白寒露目光上上下下打量着柳青青，目露不屑：“你就是冯佩的妻子？”柳青青有些害怕：“佩哥确是妾身夫君，敢问姑娘可是有何事？”“你配不上冯哥哥，我要嫁与他为妻，你自己离开吧！”作者有话说：三更完成！今天好开心呀！063◎珠珠◎063白寒露周身气派，一看便是贵人身份。柳青青很害怕，她的脸是白的，手脚也发冷。但她撑着自己，细声细气道：“妾身不知姑娘是谁，但妾身与佩哥成亲五载，一路陪着他，我不会离开他。”“姑娘身份尊贵，想要嫁何样的人不行呢？佩哥他已经娶妻了。”“娶妻又如何，本小姐要的，没有得不到的。”白寒露骄纵道，“我就要嫁给他，你不肯自己离开对吧？我要让冯哥哥休了你！届时我看你还会不会赖着不走！咱们走着瞧！”少女一头墨发甩过，浑身环佩作响，柳青青靠着门，身体软软的，抬起眼睛再看，那少女已消失了。她恍然以为自己做了个梦。她心慌得厉害，回到窗边，缝衣服心不在焉，手指扎破了好些洞，眼睛一直盯着篱笆外的小路。“青青？”冯佩不知何时回来了，担忧地抓起她的手，放到唇边吮去指尖血珠。“怎么回事？手指都扎破了。”冯佩心疼的满屋子找药。“佩哥？”柳青青眨了眨眼睛，“你……会休了我么？”她相信自己的相公，他们一路走来，刚开始连这间院子都没有，他们两个相依为命，一步一步才有了今日。可是话本子里陈世美的故事她是知道的，她也会成为被休弃的那个原配么？她的眼睛发红。她想起自己遇见佩哥的时候，大雪漫山，彤云压城，她走投无路，去山里上吊。人活着有什么意思呢？一根麻绳，往脖子上一挂，便可以解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