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如水,天空仿佛被浓重的墨色覆盖,辰星挂在天际,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像是被遗弃的珍珠,孤独地照亮这无人的夜。
夜莺偶尔啼叫,那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像是在哼着一首寂寞的歌。
万物似乎都陷入了深深的沉睡,只有风在游荡,轻轻吹过空荡荡的街道,裹挟着一丝丝凉意。
女子独倚窗前,那双比暗夜还要深沉的眸子,遥望着天地间的混沌之色,风儿卷起一缕青丝,轻轻摩挲着她的面颊。
一只春笋般润白的手,不经意地把玩着一根玉簪,她的手指长度适中,指尖微微上翘,如同含苞待放的花蕾,娇嫩而柔美。
她花瓣般的轻唇微启,缓缓地吐露出一个名字,只是还未曾为人所知,便被一阵微风拂散了。
“敏敏!”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扰了她的沉思。
她眉头微蹙,但只是片刻便收敛了神色。
敏敏面容上散落着淡淡地笑意,缓缓地打开房门,她那双水眸灵动地望向来人,挑了挑秀眉,娇嗔道:
“这么晚了,你找我若是没有什么天大的事,那你就死定了!”
经灵霄苦笑着,“求求你了,好姑娘,帮我看看这东西!”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方帕子来。
“我今日跑了一个下午,愣是一点都没打听出来……”
敏敏眉目流转,一双眼眸揶揄地打量着他,“你又哪里惹来了桃花债?”
她看向经灵霄手中的帕子,却没有拿起来,而是道:“你莫不是又看上了哪家的姑娘,托我以绢寻人?”
说罢,她轻嗅着这方帕子,面色古怪道:“好重的一股药材味儿!”
经灵霄长叹道:“你这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我是让你帮我看看这帕子里包的药渣,究竟是治什么病的?”
说着,他指尖捻起帕子,袒露出里面已经干巴巴的药渣子。
敏敏仔细地翻看着面前的药渣,眉头不由得紧紧地蹙在了一起,“这好像不是寻常治疗发热的药。”
她在城中,并未听闻最近有什么风吹异动,那这便是从城郊寻来的。
敏敏心中有所顾虑,但话却未说满,只是提醒道:“你明日最好去城郊查探一番。”
经灵霄是个聪明人,稍微的点拨,便懂了敏敏话中的意思。
他面色严峻地点了点头,又将那包帕子揣了回去,拱手道:“多谢!”
敏敏望着经灵霄匆匆离去的背影,似是在自言自语,又似是在对谁轻轻呢喃道:“这次,你该如何躲得过去啊……”
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矮榻上。
冯宸猛地从睡梦中惊醒,直至她看清眼前熟悉的帐幔,面上的惊恐之色还未全然褪却,眸中满是茫然与恐惧。
她抚了抚急速跳动的胸口,大口地呼吸着略显沉闷的空气。
梦中,她独行在荒漠之上,一眼万望不尽的黄沙,但她却清楚的知道,自己似乎已经从那个地方离开,独自踏上远行的途程。
只是梦中的她,却不知走向哪儿,好似行走了一个世纪那般长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