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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丫问:“我娘回来了吗？”李氏:“娘回娘家了，还没回来。”确实没回来家里，在二姑子那儿。告诉你怕你们碰上，到时候闹起来，再耽误二姑子的正事儿可不好整。大丫随口又问了一句:“奶，爹和她们呢，和他们打个招呼，我就回了。。就大嫂自己在家啊。”李氏:“我不得在家带孩子吗?奶出门遛弯了，爹和你大哥下地去了，三丫和小涛不知道干嘛去了。”大丫：“那我就先回去了，晚点我再过来找娘。”大哥不是刚刚才拿着东西去村尾了，嫂子为什么要骗我？从娘家出来，大丫想了想还是往村尾方向走去。虽然二丫就住在村尾，但她并未想过大哥会去二丫那儿。自从那件事让大哥差点被退婚，大嫂嫁进周家后虽然和二丫没什么直接矛盾。可但凡有眼睛的都可以看出，她们都极力避免和对方接触。所以当大丫一直走到二丫的院子外不远处，看到院子里那么多人的时候。心里是疑惑的。一娘家的人，除了奶奶，要看石头的嫂子和自己外，其他人都在这里，就连村长也在，背对着她的人是谁？怎么感觉好像在哪儿见过。大丫也没多想，直接进了院子。村长正念着：“……。今，吾自愿放弃吾女妮儿，交与平关镇杏花村周家二女周二丫抚养。今后我与妮儿再无任何瓜葛，如有违背，吾将奉上全部家产。太原府安平县太乙镇柳树村钱进立字为据。徳宣八年四月二十四日。”周沁：“那就画押吧，今天晚了，明日，我们去县衙备案。这事儿就算了了。”钱进：心里再不甘能怎样？现在形势没人强。只有顺从的份。二丫是不识字的，并且纸上这个时代的字，自己连蒙带猜也没几个认识的。周沁只能按了手印。钱进和见证人村长则是签字按手印。周沁：“既然断绝和妮儿的关系，以后我们两家还是不要来往的好，我就当没有外祖家了。”这是周沁说给钱进听的，也是说给周母听的。“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大丫听到了村长说的话，也听到了二丫说的。她想她或许知道了什么她不愿知道的事情。可还是忍不住问道。一院子人的主意力都在那张切结书上，并没注意到有人进来。听到大丫突兀的声音，有讽刺的，有担忧的，有无所谓的，也有怨怼的。没错，有怨怼的。钱进今天可谓经历了人生最黑暗的一天。虽然他家也是泥腿子，但作为钱家的独苗苗，从小就是被所有人宠爱着长大的。为了他的将来，奶奶甚至爹娘都同意他去做上门女婿了。只要将来有一个孩子，无论男女跟他姓钱就行。就算上门女婿又怎样？汪娇娇是汪家的老来女，还是独女。如今汪家老两口都已年近六十。等汪老头两腿一登，汪家的两间银楼，太乙镇，平官镇，两个镇上的宅子。还有几十亩良田，还不都是我钱进的。有了钱，还怕没有儿子？今天，他钱进不但挨了打，被逼给钱，不给就要切结书，都不给，就要闹到他老丈人那儿。这是能让汪家人知道的事吗？要是让汪家知道，自己在还没进汪家之前，就已经有了孩子，哪怕是女儿，也不会绕过他。现在周家人在他眼里都是仇人，包括疼爱他的姑姑，和自己有夫妻之实的大丫。周沁看到周大丫才想起还差份保证书。于是看着周母：“对了，还差一份保证书，您别忘了。”周母当然知道二丫说的是什么，此时，她也不认为，家里除了她们娘仨还有其他人知道。此时，她就怕二丫这个死丫头说出来，那大丫的名声就坏了。赶紧应承道：“知道了，我回头就给你弄保证书去。”大丫看着表哥那副要吃人的模样，心里诧异有委屈：“表哥，你怎么到这儿来了，这到底发生什么了？”周母怕大丫越说越错，周沁懒得看二人表演，直接赶人：“既然事情都办完了，钱掌柜可以走了。对了，明儿早别忘了一起去县里，卯时末就在镇口汇合吧。我想应该不用我们去找你的。”得了便宜还要威胁我。我若不是现在形势不如你看我怎么收拾你。“哼。”说罢甩袖离去。大丫看看一屋子不说话的人：“算了，嫁出去的人，不愿说给我知道就不说吧。我也走了。”周母赶紧跟上：“哎呀，大丫你等等我，我和你一起走。”大丫：娘你跟来做什么？你跟着，我怎么去找……我怎么去送表哥。此时村长也起身欲离开：“既然事情都办完了，我也走了，明天早上出发的时候，喊我一声。”周沁赶紧道：“今天的事还得多谢村长叔，晚上您和婶儿过来一起吃个便饭。”村长赶紧摆手拒绝：“这可使不得，以后还得养孩子，省着点吧，你村长叔我还不差这口吃的。”现在还不到五月，去年的粮食都吃的差不多了，新的粮食还得三四个月才下来。现在谁不是一天只吃两顿稀的，也幸好，家家户户院子里的青菜也都都能吃了。“以前……哎，总之，以后有什么事，尽管来找我。”村长说罢就抱着自家写字的家伙事儿往外走。周沁在后面喊道：“村长叔，晚点我让小涛去请你和婶子，一定要来啊。明儿的事还得麻烦您呢，您不来可不行。”请客三丫：“二姐，你真要请吃饭啊？”周沁好笑的看着三丫：“你以为我说着玩儿的。你回去看看妮儿，要是妮儿醒着就把她带回来吧。嫂子一个人看两个孩子挺辛苦的。”三丫：“可是……”周沁：“没有可是，快去吧，你忘了你的钱还在我这儿，我打算都吃了。”顿了顿，故意说道：“你该不会是后悔把钱给我了吧，心疼了吧？”三丫噘嘴：“吃就吃呗，反正小时候我吃了你那么多，怎么着我也没亏。”说完扭头走了。周父一看没自己的事了：“我们也回去了，明儿去县里，让你两个兄弟一起跟着去吧。”周沁：“成，那您先回吧。小涛你等我下”说完假意进屋，过了几息就转身出来，把三丫给她的小荷包给小涛：“你去看看谁家有大公鸡卖，买一只，晚上咱们吃。”周涛：“真的？”周沁：“怎么和你三姐一样？姐什么时候骗过你们，快去快回，要不就太晚了。”前面刚走出院门的周父闻言回头：“你这孩子，要吃鸡，家里有，让你哥去抓一只就是了，还花钱买，以后花钱的地方多着呢。”他是真没想到媳妇竟然能干出这种事情来，今天才知道妮儿竟然不是二丫生的，其实他是不赞成二丫继续养着妮儿的。可是现在的二丫好像哪里不一样了，自己说的她根本就不听。周强：“就是，我现在就回去给你抓只大的去。”周沁突然想起什么赶紧说：“大哥你别去抓鸡了，你要是有空，帮我修补一下炤台呗，以前为了省柴省事，就留了个最小的，那个大的估计都不能用了。”周强：“那我现在就去弄。”周父：“我也一起吧，两个人弄快一些。”把荷包塞进站在院中的小涛手里：“还不快去。”周父二人倒是真的快，山脚下就要黏土，合着引柴的稻草，半个时辰不到，功夫就把炤台补好了。这期间，周沁把装小鸡的小箩筐拿到屋檐下，拿剖开的竹筒装了水。早上买的肉和骨头拿到院子里清洗干净，还背着二人，偷偷从空间里顺出来一些切成小块肉和排骨放在盆底用水泡着，上面放着新鲜的肉和大骨头。从地里摘了些小白菜，油麦菜，丝瓜，青椒，屋里拿出去年存的仅剩的几个土豆，和一把干蘑菇。等小涛拎着鸡回来，周沁已经把菜都清洗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