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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页(第1页)

她这才明白过来,所谓的默写秘籍,并非君凛当真信了秋涵雅关于她“过目不忘”的鬼话,而是跟秋涵雅当初送她去水牢一样,就是故意想折磨她。他不喜温眠,又因为喜契拿她没办法,因此只能用这种方式来恶心她。普通人身体柔弱,经得起多少次殚精竭虑的背诵和默写?又能在霜夜中熬几宿?这想来是试图尽快耗干她的心血,早点死掉才为好。帮君凛写秘籍写得多些后,君凛也就渐渐松口,叫她可在后峰范围内活动,不必终日只呆在院中。温眠当耳边风听了——反正都是软禁,那软禁的范围小些大些,又有何区别?她可是听说过后山有长留禁地,该不会君凛是想她误入禁地,遭遇不测吧?可君凛这人最不耐别人逆反他,甚至为了此事特意跑来一趟,笑眯眯道:“我不是说过吗?你可以出去,逛逛。”温眠实在顶不住他可怖视线,只好被迫“出去逛逛”。而就是这次出行,她遇见了一个人,令她觉得……这一世也不算全是坏事。·温眠和殷玄烛的初次相遇,是在一个干净冰凉的冬日清晨。那时的她站在后峰覆霜的鹅卵石岸上,脚边快要结冰的溪水不急不缓地潺潺流动。蛰虫咸俯,虹藏不见,阴寒闭固成冬。分明是天地缟素的时节,一抹玄朱相间的身影却蓦地映入瞳孔。温眠是知晓的,其实后峰不止有她,那些被收入长留山的废灵髓下仆亦会居住在后峰,只不过她从未离院,便也从未碰上过。因此在瞧见对方与长留山门服大相径庭的衣着后,温眠就明白过来,那站在溪水中央的少年,定是住在后峰的废灵髓下仆。站在水里的少年亦是注意到她,转头望了过来。他脸上戴着皮革缝制的单眼眼罩,将右眼遮挡得严严实实,看过来的左眼眸色极深,衬在毫无血色的脸庞上,像水墨点于白纸。两人皆是站定不动,以目光锁定彼此,像两只警惕又疏离的野兽。最后还是少年先挪开眼,自顾自弯下腰去,以手掬水泼在自己的脖颈上。温眠敏锐地注意到,从少年颈项滴落的水滴竟是鲜红,很快就将溪水洇出块深色来。他是在清理自己的伤口。但在长留山境内,又能有什么伤人的魔物?他是如何受伤的?这些本不该由温眠来关心,她一向做派也从不多管闲事。因此她没有开口询问,转身打算相安无事地离去。可还不等她走出两步,便听见溪水中传来扑通闷响。温眠回头,见方才清洗伤口的少年紧闭双眼倒入溪中,本就苍白的肌肤沉在水底后,更是显得近乎透明。少年整个人都冰雕似的浸在水里,如今昏迷过去,若是无人搭救,恐怕不过多久便会溺死在这浅水之中。是救,还是不救?温眠从未面临过这般局面。不论在灌湘岭还是在长留山,她总是身不由己地被周围人推着往前走,从不曾有过任何选择。自幼如此,温眠亦是早已习惯。对于她来说,这世道十分简单,若是有待她些许好的人,便去报答;待她不好的人,死了都与她无关。但从未有人教过她,在面对毫无交集的陌生人时,要如何对待,如何做出救与不救的选择。温眠这次只能靠自己来决定。按理说来,这少年她都不曾认识,不管他是活下来,还是在这死掉,都与她无甚关系,再加上天就快黑了,温眠本就对后峰不熟,还是尽早回家的好。温眠思及此处,脚步就往后挪了挪。但在她最后看向少年的一眼时,她又犹豫了。这天实在太冷,少年浸在水中不过半会儿,长睫上就凝出层薄冰,叫温眠不由得想起自己跪在宗堂前的那个霜降。“若是他醒过来,那些冰块掉进眼里肯定很痛。”温眠在冒出这个想法之后,心跳骤快起来,脑内顿时一片空白,等到她回过神来,她已经踉跄着跋涉在溪水之中,用尽全力想要把少年拉起。动作间少年脸上的眼罩绳索散去,滑入水中就要往下游漂去,于是温眠赶紧又伸长手去捞。少年似乎察觉到身边的气息,蓦地有了一瞬清醒,睁开双眸望过来。温眠直到这时,才惊诧发现那只被少年遮挡在眼罩后的眼眸,竟是通透的湛蓝色。但他的苏醒只有一瞬,很快又沉沉垂下眼皮,要往水中跌去。温眠被他带得差点摔倒,也来不及去想那双眼眸的事情,使出全身力气将他从水中拖回来。她扶着少年往回走的时候,天色都已经全黑。就算知晓长留山境内没有走兽,温眠于伸手不见五指的林间还是会发憷。因此她将少年往自己身边揽得近些,试图从对方的体温上寻求些许安全感。如今有了闲暇,温眠再回想那双异瞳,心底乱得不行。东陆世人皆知,唯有妖族才是蓝瞳。他是妖。温眠不禁侧头,在晦暗夜色中去瞧少年轮廓深邃的面容。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更何况妖族因修行方式与人族不同,不依靠灵髓而是依靠心脉,但炼化心脉而登阶过于偏门邪类,最终结局必定是失去心智,走向疯魔,成为只会杀戮的傀儡。因此东陆向来将妖魔同视为敌,一经发现必定斩草除根。那么,这个人究竟是怎么逃过人族搜查,甚至还躲进东陆最大的修仙宗门长留山的?他又到底想要做什么?温眠自然是想不明白的。“水……”肩头的少年突然哑声唤道,但刚吐出半个字就没了声,俨然是还未从昏迷中醒来。行走间他头一歪,不小心靠在温眠的颈侧,呼吸铺洒而出的滚烫温度吓了温眠一跳。但也正是这番动静,叫温眠更加分明地意识到,不管是人是妖,她身侧全然依靠着她的少年,是活着的。而只要活着,就还有无限可能。这也是温眠经历诸多苦楚也不曾想要去死的原因。就算她从未自由过,就算她永远屈服于较她更强的人,就算无数次身心折磨令她疲惫不已,但在她仰头透过树梢瞧天上明月时,她依旧能看到微茫又渺小的,一些关于“未来”的期望。因此她选择了离开灌湘岭,因此她今后若有机会,也必定会选择离开长留山。“算了,不去想了。”温眠气喘吁吁地停下休息片刻,“救都救了,想再多都没用。”她甚至生出点奇怪的喜悦来:“是我选择要救他,跟旁的人都没有关系。”这是她这一生,凭自己想法做出的霜降前梦(四)温眠将少年先安置在自己床上。她还记得对方在昏迷中吐出的那个“水”字,于是转身去桌旁取茶碗。结果一回头,就见少年勉力支撑起身体,先是紧张抬手,摸向自己的眼罩,而后侧眸看她,警惕地做出防备动作。温眠有些不知该怎么办。她只知晓自己要将这人救下,但救之后要做什么,她并没有经验。“你是不是要水?”过好半晌,她才硬邦邦回道,顺带托着碗的手往前一递。少年将信将疑地接过碗去,或许是出于妖族的本能,他下意识凑近碗沿皱了皱鼻子,像在试图分辨水里的气息。温眠看得有点想叹气——如此明显的兽类举止,到底是如何在长留山隐藏这般久的?少年自是不知她心中所想,确认碗内是清水之后,就忙不迭一饮而尽,露出的左眸瞬间都水润些,又面向温眠希冀地望来。“怎么跟流浪小狗似的。”温眠心底直犯嘀咕。她干脆将茶壶拿过来,径直往少年碗中倒,连喝四大碗后,少年才像缓过气来,松弛身体,嘴唇微动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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