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仿佛正在朝不可控的方向进行。
宫门理所应当的拒绝了清风派的请求,也在意料之中的,被已经投靠无锋的门派,和家族以各种打嘴炮,写酸诗,绕口令等上不得台面的形式抨击着。
实际上,宫门的名声,再差也差不过无锋。
与此同时,宫门迎来了一位特殊的小客人。
是个跟宫远徵差不多大的小姑娘,叫云雀。
来自无锋,因为从小修习缩骨功,所以被塞进运送珠宝的箱子,派来偷取百草萃。
宫门前山的地形图,早就被茗雾姬那个叛徒送给了无锋,但宫门在宫尚角的统领下,早已不是当年那个漏洞百出的宫门。
云雀刚进宫门没多久,就让查验箱笼货物的管事给发现了。
她一个小姑娘,武功不高,胆子又小,身上也没带什么杀伤性强的武器,三下两下便被活捉押入了地牢。
花清之听说这事,特地问了金复,结果正是自己知道的那个云雀。
不过眼下的云雀只有十一岁,没遇到偷溜来前山的小月,也没见到宫远徵。
前脚进宫门,后脚喜提地牢豪华包间。
没机会进入后山,又没人帮她,自然就偷不到百草萃。
宫尚角去看过,不是不想动手,是实在不忍心对一个小孩子下手,审讯结果也不尽如人意。
花清之知道他又准备熬夜批阅公文,便挺着肚子去书房吓唬他。
“尚角哥哥~”
宫尚角一听她来了,赶忙起身去迎。
“你怎么来了?这么黑的天,不带侍女也不掌灯,万一有个好歹,你是想吓死我吗?”
“尚角哥哥,你凶我?”
花清之说着,就用手帕假惺惺的去抹‘皇帝的眼泪’。
宫尚角对她的套路再熟悉不过,每次也都是心甘情愿的上当,甚至觉得她要是一天不作不闹,这生活就缺了点意趣。
“先跟我进来吧,正好你今日穿了红衣裳,来帮我磨墨,让我回味一下红袖添香的滋味。”
花清之一甩手,傲娇的说:“磨不了,咱家孩子说阿娘的手金贵着呢,不能干那些粗活。”
“哦?那咱们孩子还说什么了?”
“还说啊,阿爹总欺负阿娘,等出生以后,只爱阿娘,不爱阿爹~”
“还有吗?”
“你还没听够啊?”
“是啊,听你说话怎么也听不够。”
宫尚角神情缱绻,轻轻抚摸着她的肚子,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哎呀,孩子踢我了!”
“我的尚角哥哥呀,你一天摸八百回,七百九十九回孩子都是动的,怎么每次还这么惊讶呢?”
“你不懂,我有多渴望能够再次拥有血脉相连的亲人。”
花清之嘴唇微动,终究是什么也没说。
越是身处高位的人,内心就越没有安全感。
他的父母,弟弟,离开的太过突然,也太过惨烈,将他一个人留在这冰冷的宫门里。
渴望亲人是在正常不过的事,虽然他的话听着让人不舒服,却也是事实,毕竟夫妻关系,是所有人际关系中最复杂的一种。
既能把人引入天堂,也能将人拽入阿鼻地狱。
说再漂亮,再动人的话,也不如一直跟他携手相伴来的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