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姷又“生气了”。
自是不会再继续,白了他一眼,翻身,钻进自己被衾,整个动作一气呵成。
留给他的只有一个傲气的后脑勺。
原本也不是不能继续,虽然与谢子青成婚时不用她动手,可她是专门学过的,只是那人挑衅她。
她是这么容易挑衅的吗?
芳烈的酴醾香猛然抽离,时傹低低笑出了声,侧身看向那披散的长发,没忍住伸手用力揉了一把,随后眼底暗沉毕露。
她好似不知,她的冷,有多勾人。
让人忍不住想撕裂她的冰冷,忍不住想撞碎她,他倒真想瞧瞧她在身下那洇红着眼破碎抽泣的模样。。。。。
只不过,他自来能掌控自己的欲望。
毛头小子才会在床榻间失控。
进而一败涂地。
*
从那一夜之后又是好几日都没瞧见过时傹的人影。
再加上好几日不见暗卫,倪姷便自己当了暗卫开始跟踪时傹。
不为别的,倪姷盯上了花清越。
他与时傹的相处,很奇怪。
表面上两人好似酒肉之交,时不时便约在一块儿喝酒用膳,朝隍城最大的花楼久香馆更是奉他们为座上宾。
可是除了时傹之外,花清越也没有一日是闲着的。好似一个对于“拈花惹草”得心应手的男人,今日是时傹,明日就是别人。
奇怪的不是他与世家小辈相处密切,奇怪的是时傹这人竟愿意与他如此相处。
更奇怪的事,花家未曾有人在朝为官,可每一家都愿意与花家交好。
这便值得深思了。
倪姷手下能在时傹眼皮子底下跟踪他的人还未到朝隍,所以倪姷便只能自己顶上了。
阑楼顶楼有三个包厢,需得交付十万金才能拥有其中一个。
倪姷是背后老板自然有一个,花清越也有一个,另一个是太子的。
三个包厢相隔甚远,保证了私密性。每一个包厢皆有一个露台,可以俯瞰整个朝隍,没有宵禁的朝隍城,夜市千灯好似繁星堕地,更似天边银河。
两人坐在露台上,倪姷原本是挂在墙上的,现下也可从錡窗进屋,凑得更近些。
这种偷鸡摸狗的隐匿功夫,倪姷师承江湖上有名的鬼步老,那老贼还偏要倪姷磕头拜师才肯教,最后也只教了三天,而后扔下一本鬼画符似的秘籍便跑了。
当时年纪小,倪姷哪里见过这等不要脸的人,只想着若是能再遇见,定要揪光他的胡子!
只是那老头好多年没有消息了,也不知当年朝昌帝围剿。。。。。他那么能跑,想必定能跑掉。
“这几日你好似很得空?玄隍卫里清理干净了?”
花清越终于说了些要紧事儿,倪姷把思绪收拢。
时傹的声音传来,“你手里握着这么多消息,处理起来自然是快。”
花清越笑了,“虽然你不是明着夸我,可我知晓你的确是在夸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