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仆人为了表明自己工作卖力,还特意言道,“他们好像在商量什么大生意,三句话不离投资额、分成比例、劳务收入,等等。”
“什么?”韩奇听后,不由心里有一些着急。
但他也不好意思埋怨周进,毕竟说起上次那个蜂窝煤生意,锦乡伯府赚了数万两银子,周进却只是从他这里拿到了一百多两银子,人家对此不满意,也不是说不过去。
但周进并没有在明面上说什么,可以说对于韩奇以及状元楼,已经是相当给面子了。
“看来我还是有些不地道,做得有些过头了呀。”韩奇自我反省道。
既然赚了数万两银子,再多分给周进几百两银子,又算得了什么呢,绑牢彼此的合作关系,才算是正理呀。
韩奇决定,不管这次能不能中途插入周进的这个项目当中,他都要私下里掏出几百两银子,给周进送一笔大礼,以便改善周进对自己的看法:他韩奇是不会亏待任何一个合作伙伴的。
韩奇从仆人那里听到消息,赶到状元楼时,众人这场酒都已经吃得差不多了。钟栅、钟杰兄弟俩因为有一些私事,都已经提前离开了。
魏西平正准备前往柜台那里结账,却被韩奇给拦住了。
“不必了不必了,今天我请。”韩奇拦住了魏西平,大声说道。
“你请没关系,但你得把原因告诉我啊,不然你这个人情,我可不好还你。”魏西平打着酒嗝说道。
在国子监,韩奇和魏西平也有一定交往,彼此都算是熟悉,但也没有熟络到一二十两银子的酒钱,就因为彼此认识,便可以抹去的这种程度。
“是这样的。”韩奇解释道,“我和周进兄弟有一些交往,他头一次来我状元楼吃酒,我怎么好意思让他的朋友掏钱?”
众人闻讯后,都把目光投向了周进,想知道他和韩奇究竟是什么特殊关系,以至于锦乡伯府世子都要这么讨好他。
周进只能以傻笑作为回应,他啥话都不敢说。
魏西平请客吃酒,韩奇愿意掏钱买单,在这种场合下,周进说什么都不对。
他若是对韩奇说,不用客气,那买单的人就是魏西平。
魏西平心里必然会有一些不好的想法,有人帮忙掏钱,你却还拦着,凭什么?
难道就凭你周进和韩奇的关系更好,舍不得让他花钱,却舍得让我花钱?
周进若是对韩奇说,劳您破费啦,那买单的人就是韩奇,谁知道他是真心还是假意?
他一口菜都没有吃上,一口酒也没有喝上,酒席就结束了,最终却要他来掏钱买单,这也于理不合啊?
不过,周进的尴尬并没有维持太久,韩奇也懒得和魏西平相互礼让。
他直接对状元楼的掌柜说道,“这顿酒席我请了,记在我账上,谁来付钱都不好使,谁付钱都不能收。”
掌柜连忙说道,“好的,好的。”
魏西平见事已如此,也只能罢了。
话说回来,外出吃酒有人帮着掏钱,这也是一件好事啊。他平白省下了一二十两银子,何乐而不为呢?
买单的事情解决之后,韩奇随后问道,“不知道周进兄弟最近在忙些什么项目?凭你我之间的良好友谊,应当也邀请我一道参加才是啊。”
周进便将创办《青年诗刊》一事,向韩奇简要介绍了一番。
韩奇一边听着,一边暗中揣摩了一番,感觉办刊一事,貌似没有什么赚头,便有些兴致缺缺起来。
不过,他前面既然把漂亮话说出去了,也不可能当着众人的面立即收回去,他这个锦乡伯府世子的颜面,也是需要用一定金钱来呵护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