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年来,只要她出长安,必然是为了家族中事,除此之外,一只手就数的出。彼时她尚与曦世子情投意合,又怎会在心里喜欢着一个与自己容貌相似的人?
所以那人究竟是谁,让她如此特别的对待,以至于不惜涉险,亲手将自己从断头台上救下,接入府中。
他有些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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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下朝回来,郑和宜吩咐谢彩整理书房,自己却对着面前的折子闷闷不乐。
他还是在怕从安会对自己生气,避而不见。若当真如此,他又该往何处去寻她?
做惯了一家之主,她可会习惯待在自己身边?
看着又开始恍神儿的公子,谢彩心里忽然亮了:“公子是否快些将那院子里的人处置了,莫要等家主回来。若是真见到了,怕是又有一场气要生。”
惊讶之余,郑和宜竟然有些欢喜。
若她会对甄如儿吃醋,是不是就不会介意从谢氏家主变成他的妻子?
念头还未落地,只见茗烟跑了进来,一副六神无主的样子,面若死灰。
“谢氏女从安,出逃,夜入巫峡,落,了悬崖,死,死不见尸。”他一连喘了几回,哆嗦着话不成句,说的磕磕绊绊。
郑和宜愣在原地,一时不知是梦是醒,直到两个小童捧了官服来催促,方才会过意。
可惜入宫没能见到太子。
议事的偏殿廊下,他听到了谢家五房上书求爵位的消息,身边经过的人一反常态,都不再亲近,甚至有意无意的对他躲着。
郑和宜冷着脸出了宫。
再过几日,还是没能见到太子殿下。
这一日,趁着降旨赐爵,郑和宜打着上忠义侯府恭贺的旗号出门,两个小童后来得知,公子竟然是带着人毫不客气的闯入了幽兰苑。
当时仍在闲鹤亭庆祝的谢家人闻讯赶来,太公谢孚远远的笑脸相迎,熟稔寒暄。郑和宜随意应了几句,冷眼转向他身旁跟来的那个脸色略显青白,文质彬彬的青年。
“谢旌?”
对方偷瞧的目光才转回一瞬,听到被点了名字,身子明显的一颤,抬头就去看太公。
谢孚登时收了笑脸,鹰隼一般直勾勾的盯着郑和宜:“大人可是有什么话要吩咐?”
不怪他敏感。如今爵位落入五房,虽然他面上光彩,却也实在招了嫉恨。此时虽应与太子示好,他也不得不防着眼前这位,毕竟那丫头与他的关系,外人还是说不清的。再者,毕竟都是世家的出身,一旦丢了身份地位,还是会想尽办法要得回来。
郑和宜早已瞧出那笑容下的防备,淡淡道:“今日上门,一为道贺,二是要取些东西。劳烦太公将从安的东西找出来。”
“大人要什么东西?”谢孚面做不解却暗暗揣测:难道两人当真有情?
想来那丫头对他百般讨好,只怕是石头也会动心……
“……东宫若是……”谢孚重重提起,轻轻落下,一双眼直直地盯着郑和宜。
谢家家主跌落雪山死不见尸已经是几天前的消息。巫峡环山终年积雪,过了这么久还未有新消息,也与死了无异,此时又来要她的东西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