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宁点头道:“那他还是个惯犯!这太不讲究了,咋能全给拿走呢,多少都得给留点啊。大爷,这是啥前儿事啊?”
马六喝口酒,回道:“去年秋天前儿。你这么一说,我才明白过味,这狗篮子整不好真想害我呢。”
徐宁笑说:“这不是没害成么,我昨个到家才听说,一寻思就不是你,那人留下的痕迹太明显了。”
“你小子有点脑子,比昨个来那一帮人强。那你是啥意思啊?”
马六盘腿坐在炕上,抬头瞅着他问。
徐宁起身往炉子里填两颗木柴,说道:“我是寻思这回没抓住就当拉倒了,但我搁林子里下了五个狍子套,往后要是再套着狍子丢了咋整?就想让你闲着没事的时候,帮我去溜溜。”
“让我帮你遛套子?”
马六瞅着碗里的酒,痛快点头:“那也行,你告诉我套子搁哪,我时常去遛一趟。”
徐宁将下套子的位置告诉他,说:“大爷,我那狍子套是三股8号线编的,你得拿钳子解开,要是套着狍子你就拿回来吃,少给我留个腿就行。”
马六抿着酒,呲牙道:“艹,你还特么敞亮呢。”
“哈哈,那必须地么!等来年我再给你做几个蜂箱……”
马六摆摆手,“快拉倒吧,用你做啥,那蜂箱都是有尺寸的,你知道啥尺寸呐?”
蜂箱的制作挺简单,只要会木匠活都能整,但徐宁哪知道啥尺寸呐,他也没养过蜂。
“我不知道,但我老丈人应该能知道,他木工活整的挺好,搁庆安挺有名。”
马六撇眼道:“那也用不着,你给我拿这些玩应就够用,咱俩别整人情事,我这老大岁数,往后咋还啊?”
“啥玩应人情啊,那我不是头些年给你蜂箱砸坏了么,一年一个蜂箱,拢共给你做五个呗。再说,你帮我遛套子,搁这天寒地冻的山里,不得喝点酒暖和暖和啊?”
马六将碗里的酒闷了,咧嘴说:“艹,你这小子说话还挺特么招人稀罕呢。”
“哈哈…我打小就招人稀罕。”
马六起身下地,“晌午搁这吃吧,我少整点鹿肉,咱俩烤着吃,咋样?”
徐宁没跟他客套,点头:“行!”
“诶我艹,你是一点不拿自个当外人啊,不会客套两句啊。”
“诶呀,来我大爷这了,还客套啥呀。”
马六朝着外头走,嘀咕道:“你小子还挺有意思,咱爷俩对撇子。”
徐宁起身跟在他身后一笑,其实他跟谁都能对撇子,因为他本身心眼子就多,且有些滑头滑脑,说话办事也是尽可能往圆滑靠拢,这里面有着前世的经验和教训呢。
这马六看似不好打交道,实际上就是心里挂着防备,轻易不会相信旁人,在这老山林子里,万一有人起坏心思,他这种老家伙咋整?
所以在能提动刀的时候,必须给那些找他麻烦的人一点教训,否则等着旁人吃绝户吗。
而这种行为,确实保护了他,防止一些人起坏心眼,再瞅他这么穷的份上,自然不会多生事端。
马六来到地窨子左边,挪开一层木板,露出一个类似地窖的浅坑,便瞅见里头存放着的肉、冻的山野菜、土豆干、萝卜干等东西。
他取出三块用纸包着的鹿肉,两人就转身回到了地窨子里。
马六做事很规整,他打开纸包,徐宁就瞅见里面摆放着长方形的薄肉片,而另外两个纸包里是手指肚大小的鹿肉块。
“大爷,你这整得也太板正了,诶呀,我刚进屋就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