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性杨花的贱人!”江清越看见那张祁思言那张脸,想起侍卫说的那些事情,心里没来由的一阵烦躁,险些一巴掌拍到期思言的脸上,但在巴掌在落到他脸上的那一刻生生的停住了。不是他心疼,而是被春风抓住了。春风声音冰冷:“摄政王,这可是当今皇上,不是你能打的。”“皇上?”江清越倒是停了手,他低头看向一脸放空的祁思言,蹲下身,伸手摸了摸他的脸:“你这张脸生的是真的好,倒是勾了好多忠心的狗,可惜了,他一条狗,怎么护得了你。”然后他让人抓住春风,当着春风的面,一巴掌扇到了祁思言的脸上,祁思言的脸顿时血红一片,被打的偏到了一边,嘴角慢慢的渗出血来。祁思言他并未痛呼,只是悲哀地抬眼瞧着江清越一眼,通红的眼眸里是化不开的伤痛,泪水宛如断了线的珍珠,大颗大颗往下掉。他决绝又委屈地小声道:“江清越,我再也,再也不要喜欢你了。”“好啊,求之不得。”江清越痛快地笑道。【作者有话说】:其它人都叫国师,没有人知道国师的真名叫裴煜,只有祁思言知道,所以江清越会发羊癫疯。??江清越恢复记忆!光怪陆离的记忆融入大脑,江清越被动地接受着这些痛苦的记忆。最后的最后,记忆停留在祁思言化为一捧骨灰,为了一捧骨灰,他居然和一群人争抢着打了起来。偏偏可笑的是,因为这场乱斗,祁思言的骨灰混乱中被打翻,风一吹就散了,连捡都捡不起来。祁思言当真心狠,连最后的念想都不给他们留。心脏传来一阵剧痛,江清越猛地睁开眼睛,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瞧见面前柔软漂浮的深色帷幔,他有些警惕地观察着四周。他登基当日被严沐尧带领的江湖杀手刺一刀通入心脏,应当是死了,这里是哪里?难道是有人救了他?他喉咙干涩,声音沙哑地喊:“孙德全!拿水来。”被太子勒令守在这里半倚靠着门的春风眼神瞬间凝固起来。他轻咬着牙,垂下的双手用力地紧紧地握住剑,剑身微微颤抖。那是前世江清越身边公公的名字。江清越居然恢复了记忆!春风深深吸了口气,那晚他就不该留手!即使有人来了,也该一刀了结江清越才是。一开始了结了江清越也就罢了,大不了他以死谢罪,如今再想刺杀只能再另寻机会,太子费尽心思地救活了江清越,他不能再添乱。他抬步往外走,去找祁思言复命。“小越!”陪床的江母听见声音扑到了床边,泪眼婆娑地跑了过去,瞧见江清越脸色惨白地模样,擦了擦泪:“我的儿啊,你终于醒了,你死了要娘怎么活的!”江清越的声音停滞了一瞬,轻颤着问:“娘?”他的声音似乎夹杂着不可置信,激动,惊喜,疑惑,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仿佛受到了强烈的电击,两眼发直,茫然的不知所措。他重生了?!祁思言呢?“你等等,我去叫你爹!”“娘!”江清越用力地伸手抓住江母的手,扯到了胸口的伤势,疼痛散开,他张了张嘴,话到嘴边又好似失了语一般,他不敢问祁思言,怕万一,万一祁思言并不存在呢?他神色微怔,换了句话,虚弱地道:“你……先扶我起来吧。”“好好好,你小心点,别扯到伤口。”江母小心翼翼地把江青越扶起来,一边扶一边擦擦眼泪,爱子之切的母亲也没想什么礼仪,小声抱怨道:“在家好好的,国师非要把你抬上山才肯治,太子也不知道在干什么,说国师身子弱,不准他下山,往常他一碰见你有个什么事情就害怕的偷偷出宫见你,现在你生命垂危了他倒不管不顾的,还把你父亲都气病了。”江清越握住被子的手宛如生了根似的紧了紧,呼吸短暂地停顿了一下,他嘴唇抖动起来,死死地咬住牙,因为太过激动,眼里似乎有泪水闪烁,他抑制住自己内心的情绪,装作满不在乎地问:“太子?”“是啊。”江母起身给他倒了杯温水,如今儿子醒了,她的声音也轻松了些:“儿啊,看来你不喜欢那祁思言是对的,咱们家小事不靠他,大事他也靠不住,他如果接这次救命再缠着你,你记得和以前一般,不要理他。”是他!祁思言!江清越只觉得头昏脑胀,一时间都不知道怎么去接受自己内心汹涌澎湃的感情,他想了无数遍,无数遍,若是同祁思言如同平常夫妻一般和和美美的过一辈子该多好,若是早一点意识到自己的感情该多好。上辈子祁思言一袭红色婚服坐在婚床上,端的是风华绝代,容貌绝艳,他却根本记不清那时候祁思言的模样,一遍遍地回忆,却根本想不起来,因为他从来没看过祁思言那时候的模样。后开他要与祁思言圆房,强迫他,不顾他的踢打和挣扎,也不顾他的哭泣,用力地撕扯他的衣服,掰开他的双腿。撕开里衣的那一刻,却看到了祁思言心口的盛放桃花。那一瞬间的美不胜收让他的呼吸都停滞了,不是惊艳,是愤怒,是理智全无,恨不得杀人的愤怒,他双目顿时猩红一片,眸子里是化不开的杀意。他怒吼出声,神色狰狞癫狂,几欲发疯:“谁干的?谁碰你了?我要杀了他!”床上的祁思言衣裳被撕的凌乱不堪,双目绝望而无神地放空着,泪水无声地划过脸颊。见此情景,他把脸偏到一边,嘴唇闭的死死的,那一小半边苍白的脸上还残留着泪痕。江清越瞧见他的眼泪,声音到底是低了些,那一瞬间他的心脏仿佛被生生地撕扯开,他知道他对不起祁思言,像是一只被抛弃的狗,狼狈不堪地低声质问道:“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卧室里静默了很久。江清越一言不发地颓然坐在床边。久到祁思言都觉得露在外面的身体阵阵发凉。“看到我的身体被恶心了吗?”祁思言轻声自嘲,声音苦涩:“是你让他们随便折腾我的,我现在承受的一切的一切都是你给我的,你满意你所看到的吗?”“不是这样的……”江清越的脸顿时煞白,他下意识地否认祁思言所受的所有痛苦都来源于自己的放任不管与不闻不问:“不是,我不想这样的,我不想的……”他望着床上的祁思言,第一次感觉到了心虚,他只是不知道怎么办,他不喜欢祁思言,一开始却也万万没有到讨厌的地步。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喜欢战场上的肆意放纵,向往自由,却因为祁思言被困在京城里,他手下的部将因为祁思言错误的决策惨死,他怎么能不恨?后来,他设法得到了祁思言手上的权利和地位,看见原本高高在上的祁思言跪在地上哭着求他,他觉得爽快,把他丢在深宫里,用肆意的折磨,去消磨他心中的恨意。直到祁思言化为一捧泥沙,他才猛然发觉,自己早就没了恨意,只是祁思言不喜欢他了,不围着他转了,所以他恼羞成怒,怒火中烧,想方设法的让祁思言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一下,哪怕是恨也好。他自虐般回忆着这些算不得美好的过去,细细刨开自己的心,藏在深处那一点被恨意包裹的爱宛如野草一般,被凛冬埋藏的太久,初见阳光就蔓延开来,割不断,剪不掉。陷入回忆之中的他眼神逐渐一片混沌,直到耳边传来熟悉的,朝思暮想的声音。祁思言娇气地撒着娇:“裴煜!你抱抱臭臭!我一直抱着好累的。”一瞬间,仿佛晴天霹雳当头一击,江清越的身体僵直的宛如一块石头,目光顿时阴翳起来,心里沉的宛如灌了冷铅。他暗暗咬牙,裴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