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他还接到陆承川打来的电话,倒霉孩子在电话里问郭寻多久回来。心里带着点怒气的郭寻回答时语气没有平时温柔:“快了,乖乖等着。”
“哦。”陆承川乖顺地应了一声,像是察觉到了郭寻语气的不对,怕自己越说越错,没再多话,老老实实挂断了电话。
郭寻成功被陆承川的反应重新惹得心疼心软了。他一手拿着药一手取出烟盒和火机,却在点燃香烟的前一秒路过了一个垃圾桶,也让郭寻改变了主意。
烟盒子和防风火机被他扔到了垃圾桶里——他得在很多细节上给足陆承川安全感,让陆承川知道没必要把薛恨当假想敌,没必要事事都跟过去的薛恨比。
从戒烟开始吧,郭寻心想着,没有再回头看他扔掉的东西一眼。
回到家,郭寻又给陆承川倒了杯温水,还收获了父母的关心:“过敏得严重吗?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应该不用,他沾得不多,我先去让他把药吃了看看。”郭寻说着往客房走,走到一半又顿住脚步:“爸妈,承川也只是想让你们对他印象好点,他年纪小,性子直,你们也放宽心。”
郭父没说什么,郭母却叹了口气:“我们也就是担心他,寻寻,一会儿这孩子有没有好转,你都给我们说一声,我们也好放心,啊?”
“嗯,你们早点休息,有什么情况我再跟你们说,我先进去让他把药吃了。”
郭母点头,等郭寻的背影消失后,她伸手不轻不重地在郭父的肩膀上拍了拍:“你个老酒鬼,都是你害的。”
“……我哪儿知道这孩子酒精过敏还敢喝啊!忒实诚了!”委屈但又确实有一点点责任的郭父说。
郭母好笑地瞪他一眼:“给你长个教训,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劝小年轻喝酒。”
“还真不敢。”郭父直摇头,郭母又想起来别的:“不过寻寻这次怎么交了个学生朋友啊?我儿子这择友眼光越来越往年纪小的去了。”
“他们聊得来就行了,你问得多了,寻寻觉得你唠叨,以后真不回家怎么办?”
“所以我这不是只跟你说嘛,你是他爹,难道你就不担心他的婚姻大事啊?”
郭父的心果然宽得不行:“没什么好担心的,男人三十一枝花,我儿子要样貌有样貌,要人品有人品,还有钱,我不着急。”
郭母撇了撇嘴,却也觉得丈夫说得有道理,没有再多纠结——他们对郭寻的一切都是非常放心的。
郭寻不知道父母对他的讨论。他去到陆承川的面前,拆开药盒让陆承川起来吃药。
陆承川乖乖照做,在郭寻的凝视下将一大杯温水全部喝光光了。
“好点没有?”郭寻问,陆承川握住郭寻的手,“好多了,谢谢寻哥哥。”
郭寻让陆承川躺下,扯过被子给他盖好:“好好休息,晚点看看脸上的疹子消不消得掉。”
“你要走了吗?”陆承川盖着被子可怜兮兮地说,郭寻重新拿毛巾湿敷陆承川的脸和脖子:“这是我家,我走去哪儿?”
“那你要回你的房间了吗?”
“不然呢?”
陆承川的眼眶红红的:“寻哥哥,你别这么跟我说话,我知道错了,对不起。”
郭寻长长叹了口气,他拨开陆承川额头上的碎发,问:“你觉得你错在哪里?”
“我不该不能喝酒还逞能,害你担心我。”
“嗯,还有呢?”
“……我不该第一次登门作客就要求早睡,会影响叔叔阿姨对我的好印象。”
郭寻好气又好笑:“你觉得我爸妈会在意这个吗?而且你是以朋友的身份来的,他们对你的印象好坏也不重要。”
“重要。”陆承川严肃又倔强地说:“就是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