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剑字力透纸背,像是纸张都承受不住此字一般,仿佛随时都将被此字穿透,锋芒之意显露无疑。这是一道锋利之剑,一道坚不可摧的利剑。
第二个剑字显得有些狭长,恍若一支被困于纸上的箭羽,让人情不自禁便想到,此箭一旦脱困,定会爆发出不可思议的速度。此剑是一道快剑,极致之速。
第三个剑字,显得神意不足,怕是周沫儿亦没能掌握,但此字的寓意却尤为突出。字体随意潦草,甚至还信手加了一点,像是写完三字后无意间的一个停顿,但却李贤知道,这就是完整的第三字。甚至李贤可以肯定,若是要求周沫儿再次写出这个字,也不再会是一样的。此剑无根无惧,是为随心之剑。
第一剑不难理解,就像是用不同的力道、从不同的角度扔纸片,大多数纸片或许连目标都不能够到达,但是极少数的纸片却可以切金断玉。这道坚不可摧的一剑,李贤称其为,裂剑。
第二剑求快,自然是用有限的力量挥出最快的剑。天空就像是一匹褶皱不堪的幕布,而人们手中的剑就像幕布上的蚂蚁,要想速度达到最快,就只能顺着幕布的纹路而行,否则前路沟壑阻碍,即使奔跑的再努力,亦是徒劳。这道快剑,李贤称之为,极剑。
至于第三剑,虽然寓意很明显,但要表达的东西却实在太过抽象了些,李贤现在也毫无头绪,谓之白剑。白,自然是空白,不管是周沫儿还是李贤,在面对这道剑时,头脑里都是一片空白,完全不明其意。
收起思绪,李贤发现自己已经到了演武场,今天的三战再次开始了。。。。。。
四天下来,逸园的生意一天比一天好,没办法,连续两任魁首都落脚此处,不好才怪了,而且新任魁首李贤同样强势,实力稍微低些的对手,几乎都是一招分出胜负。
不过,不管是宋甜儿还是玠堪等人,这几天却没有丝毫高兴的心思,因为李贤还在打。
这四天来,李贤像是着了魔一般,两点一线,擂台、逸园,除了看他怀里的那张纸就是战斗,不分白天与黑夜,从来没有人见他休息过,而且一连酣战十五场,换做任何一个归元境强者怕都有些吃不消,更何况是他。
宋甜儿每次见到那疲惫的身影出门,然后又更加疲惫的回逸园,心里都满是不忍,甚至很多时候,希望有个人赢了他才好,只要不死就行。
玠堪淡淡道:“他快撑不住了。”
刘盛点头道:“还有最后一天。”
玠堪笑道:“我也报名了。”
刘盛没有说话,但他掏出了一块令牌,那是参加擂台的资格令。
玠堪拍了拍刘盛的肩膀,笑道:“小蛮子,你这人除了嘴毒了点儿,确实还不错。”
刘盛眉头一跳,道:“我查到了一件事情。”
玠堪道:“什么事?”
刘盛道:“你姓丑,名叫。。。。。。”
“哥,盛哥。”玠堪扇了自己个嘴巴,道:“你看我这笨嘴,英明神武的盛哥怎么能和‘蛮子’这个词挂上钩呢?不过,知错就改是我最大的优点,以后一定不会了,不会了。”
宋甜儿莫名其妙的白了两人一眼,没心没肺的两个臭家伙。
李贤收针,这是最后一次施针,看周沫儿的气色,比预想中恢复的要快许多。
周沫儿望向比武台方向,呐呐道:“最后三场了,真没想到。”
李贤扯出个僵硬的笑容,道:“我也没想到自己能够坚持到现在。”
周沫儿眉头微皱,道:“但往往最后三场却是最难熬的,有太多想要渔翁得利之人。”
李贤沉声道:“抱着这样想法的人,首先他已经输了一半。”
周沫儿赞赏的望了李贤一眼,而后道:“你做的很好,一鼓作气,不过对自己未免太残忍了些。”
李贤苦笑道:“没有办法,不得不出此下策。”
周沫儿点了点头,显然也认为这是李贤现在唯一能走的路,她也没什么更好的办法。
她淡淡道:“原本就还有不到五千年的时间,寿元多寡,实在是无所谓。”
李贤笑道:“你也这样认为。”
周沫儿讶然道:“难道还有人与我看法相同?”
李贤道:“怕是不少,只是那些大人物都是通过预言,从而相信,倒是你,我可不认为你会知道那个语言。”
周沫儿道:“这么说,你知道?”
李贤道:“不巧,我有位不错的师傅。”
周沫儿点了点头,而后便不再多言,李贤知道,他可以离开了。
。。。。。。
演武场分擂台,刘盛揉了揉有些发酸的拳头,而后得意的抛了抛手里的银色令牌,笑着自语道:“李小子,就让我刘盛今天送你一份大礼。”
穿过几处擂台,刘盛来到玠堪比武的地方,打算一起回去先,但当他见到擂台上满身是血的身影时,却呆住了。
那个血人是玠堪,他的对手是名负剑男子,自始至终别人都不曾出剑,而玠堪已经成了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