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是他们这一片较为安静,白鸽只在距离他们较远的地方飞,从不落在附近的地面。
或许是这让他们有些引人注目,或者是两人坐在一起的画面颇为养眼,有经过的路人拍下了他们的照片。
宁秋砚注意到,那位路人没走多远,就被两名高大的成年男性拦住了。
他们礼貌地请路人拿出了手机,路人一脸惊恐。
宁秋砚知道那就是关珩的人,他们应该是在要求路人删除照片。
关珩只淡淡地看了一眼,什么也没说。
下午,两人像大多数观光客那样,去了溯京博物馆。
进入这里需要实名认证,宁秋砚担心关珩不能进入,正在思考时,关珩已经进入了道闸另一侧,不知使用了什么办法。
人类的规则并不能对血族造成真正的桎梏。
“来。”关珩对宁秋砚伸出手。
宁秋砚快步走上去,握住了。
在博物馆里,他们分开了一段时间,宁秋砚参观历史,而关珩的方向和他不同,最后又在约定的地点相遇。这次关珩不需要宁秋砚再给他讲讲外面世界的变化,宁秋砚也不必认为自己很无趣。
虽然他们都很清楚,关珩并没有旺盛的好奇心,他回去渡岛之后,他们不一定会再有这样的机会。
最后,他们停止对城市变化的探寻,去了一趟溯京的文翠公园。
这里很大,很有名,宁秋砚之前一次也没来过,不太明白关珩为什么要来这里。虽然文翠公园非常美,但宁秋砚还是认为其远不及渡岛的十分之一。
走到一半时下雨了,小雨淅淅沥沥地落在依然翠绿成荫的树梢、碧色湖面,让整座森林公园都沉浸在雨点的“沙沙”声中。
宁秋砚习惯性地戴上了卫衣帽子,鼻尖冻得通红。
“我可以去那边记录声音吗?”宁秋砚询问关珩,“只录一小段。”
雨水打在湖面与树梢的声音很美妙,是天然的白噪音。
关珩对宁秋砚的乖巧询问很满意,颔首同意:“去。”
宁秋砚没带拾音器,使用手机自带录音的效果不是很好,于是他拍摄了一段视频。一开始,他没有想要录下关珩,因为那是不被允许的。可是,在他不经意朝关珩的方向看时,心跳还是忍不住漏了一拍,镜头也悄悄地移了过去。
才过去几个小时,关珩的头发便有些长了。
有人送来了伞,关珩接过来撑开,伫立在浓绿的树梢之下。
分开的几个月里,宁秋砚最后悔的就是没有留下任何关珩的影像。
他不会画画,画不出关珩的脸,唯一能当做念想的就是在灯塔附近拍摄的一张海面照片。他不想接下来的几个月也只靠回忆度日,那是一种可怕的折磨。
录完视频,宁秋砚做贼心虚,踩到青苔摔了一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