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从窗户缝隙吹进来,炎炎夏日,医院的浅蓝色窗帘被风吹起,在屋内飘荡,帘角拍打着玻璃。
屋内浓烈混合的药味儿随着空气流散,苦涩,辛甘,姜晚婉没有吃药,可那苦涩,顺着鼻腔流入肺腑被血液吸收,她嘴里是苦的,五脏六腑是苦的,她怀里的孩子忽然变得如有千斤重。
“怎……怎么会这样,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是吗?”
程含章眸光温润:“是啊,不用担心,我对行疆亲如兄弟,你们日后自会明白。告诉你毒是谁下的,不是让你自责难受。”
姜晚婉点头:“你怕沈行疆有一天知道这件事承受不住,所以先让我有准备,日后才能撑住他。”
“含章哥,你能不能把所有的真相都告诉我,为什么祝菩然要给你下毒,她离开沈家以后又去了哪里?”
好端端的,她怎么会给含章哥下毒,其中必有阴谋。
上一世,沈行疆后面也知道了这些事吗?
他一个人又是怎样面对的含章哥,又是怎么忍下凄苦艰难前行,他身上要背负的东西太多。
程含章不会说:“我有些累了,辛苦你照顾糯糯回去吧。”
姜晚婉在旁边坐了一会儿,抱着孩子回家。
回到家,她打温水给糯糯洗了澡,在腋下腿窝拍了痱子粉,小糯糯葡萄般的眼睛滴溜溜看着姜晚婉,小嘴巴一张一合,阿巴阿巴聊起来。
姜晚婉糟糕的心情被他治愈了一大半:“糯糯开心吗?”
小家伙对她裂嘴笑了,露出粉嫩的牙床。
“啊~呜~~”
眯着眼睛蹬着小胖腿,吃完奶奶睡觉了。
孩子睡着了,姜晚婉坐在桌前,规划自己未来的计划,上学,鉴宝,赚钱,赚很多钱。
稀里糊涂的想法左一个右一个冒出来,等她回过神,都日落了。
晚饭还没吃,她自己闷了点米饭,院子里面摘了根黄瓜,随便炒了个黄瓜鸡蛋配着米饭吃。
吃完饭天黑透了,她打开鉴宝手札学习,背完三分之二,还剩下一小部分,很晦涩的知识点。
“吱嘎……”
外面的门开了,姜晚婉猜到是沈行疆回来,放下手札小声说:“你回来啦。”
沈行疆手里拎着塑料袋子,里面装着酥饼:“去外面开会,顺手买的,尝尝喜欢不?”
“我尝尝。”
姜晚婉小脸红扑扑的,她把塑料袋放桌上,从里面捡了一个出来。
她素白的指尖拖着酥饼,另外一只手托在底下接着酥皮碎,然后咬了一口,酥饼外壳焦脆,里面一层软面,最里面是层绿豆沙。
沈行疆站在桌边,手撑着桌面,低头看她吃东西。
“好吃吗?”
姜晚婉看到他就会想到程含章的话,她知道,以沈行疆的性格对祝菩然没有感情,他却会对程含章感到深深的歉疚。
沈行疆看出她有心事,以为是程时关的原因。
等姜晚婉吃完一个酥饼,沈行疆随意靠在桌边,他温柔地用纸巾擦掉她手上的油,随意问:“明天早上收拾得好看些,我带你出去玩,徐厂长那边我已经打好招呼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