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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人员当时还以为他们都要被换掉，还好那边还是给他们留了一丝改正的机会。总导演一边喝水缓缓一边斜眼睨他：“你小子还是太年轻了，我们在郁总那儿有什么面子让他能对我们留情的，还不是因为明杞现在黑料太多，不好有多余的动作。”一点风吹草动，都有可能对明杞好不容易稍微好转的风评造成打击，他们这才侥幸逃过一劫。明杞回到别墅时，熊吉已经在等他了。“辛苦了，回来的路上累不累？”“不累。”明杞刚在飞机上睡了一觉，这会儿还残留着困意，抬手打了个哈欠，就听见熊吉的声音继续说。“你上热搜了。”明杞哈欠打到一半，眼睛睁大半圈，睡意散得干干净净。“我上什么了！”熊吉笑得温和，拍拍他的肩头：“别这么紧张，不是黑你的。”原本熊吉是觉得这点转变还不足以让他们掉以轻心，可以等明杞录完这几期节目再告诉他不迟，网友们的喜怒都捉摸不定，万一之后又因为明杞别的动作招来黑点，更容易引起明杞本就不稳定的情绪起起伏伏。然而自家老板坚持。“明先生，你做得很好。”熊吉对他表示真心实意的赞扬，边走边对他说，“我知道你也感觉到了，第一天你的表现还没那么放得开，但后面两天就好多了，你的调节能力很强。”明杞听到不是黑他的就松了口气，笑了笑：“既然决定抓住这个机会，当然不能白去一趟，更何况你们为我花了这么多心思，还有郁……郁总他……”他声音戛然而止，视线看到沙发上的人影。“郁总什么？”熊吉这会儿像是没了眼力见，又重复问了一遍。明杞根本没想到郁戎也在这儿，他声音本来不大，两人之间有段距离或许人也听不见，但被熊吉这么一重复，郁戎就正好从笔记本电脑屏幕上抬眼，视线随着移过来。明杞跟他对视了一眼，呼吸莫名有点快：“郁总……为我花了那么多钱。”对方移开了视线。明杞呼吸缓和了点儿，但还没移开目光，又看见郁戎偏了下头，露出一侧耳朵里的耳塞。他在忙，可能也没听见吧。郁戎对那头说了一句：“你们继续开会。”说完就抬手合上了笔记本电脑，往沙发上随手一扔。熊吉跟他汇报：“郁总，明杞他们回来了。”“嗯。”郁戎淡淡应了一声，就没下文了。明杞揣在兜里的手指互相捏了捏，动作有点乱但反正也没人看见，他觉得不能老是这样，壮了壮胆开口：“我有其他的工作吗？”他眼睛看着郁戎，话一落地空气就陷入了几分寂静。之前承担传话筒角色附带翻译功能的熊吉在跟手底下的人研究明杞的那个热搜，团队商量着这个舆论走势要不要趁机多来点正向的词条，三四个人讨论得火热，好像没人注意到这边。空气安静了四五秒，明杞从一开始的略微紧张，到后面睫毛都缓缓垂了下去。“没有。”郁戎的声音终于响起。明杞掐手指的动作顿了顿，一抬眼就对上郁戎正落在他脸上的视线。这算是，他们重逢以来真正意义上的单独对话。明杞呼吸又开始乱了。这样跟郁戎垂眸看下来的目光对视，他以前就很喜欢，郁戎的表情总是有点冷淡，但专注看着他的时候，深邃的眼睛里会全是他的倒影。“但你有任务。”明杞在他的眼神下不自觉有点儿沉溺，下意识“嗯”了一声，调子轻轻低低的，等他自己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惊得立刻清醒了。腰板一挺直，又开始坐立不安。当现在还是以前吗？用这种语气跟郁戎说话。但郁戎似乎没发现，表情如常：“我给你请了两名营养师，照顾你的饮食起居，你不可以偷懒，要严格按照她们的要求好好吃饭。”因为刚才的事心虚，明杞利落地点了下头，欲盖弥彰的声音老老实实：“我一定会的！”但答应完了，又想起来：“我好像不胖的，还没六十公斤，上镜应该问题不大？”郁戎本来表情还算和缓，听了这话就有了变化，视线一垂，盯着他没什么肉的脸颊和下巴，声音略冷：“你不胖，但你太瘦，风一吹就倒，看着很容易让人心烦。”乍一听指责来得莫名其妙，尤其是对方的语气还不怎么淡定，但明杞对眼前的这个人太熟悉了，往往真正让郁戎感到厌烦的人，他多余的眼神都懒得给一个。一般听到郁戎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要么是他接了除了价格不错但对身体没什么好处的淋雨戏，或者是有其他人明里暗里对他示好但自己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