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进来聊。”王锵锵将二人迎进门,右手边是满墙架子和秃宝盖形状的玻璃柜,架子上柜子里都是药。左手边一张蓝色印碎花的半身帘子,挡住了另一间房,靳介猜测多半是老医生问诊的地方。坐到搬来的塑料凳上接过水,就听到王锵锵说:“爷爷8点到,要再等半小时,先给我说说吧。”“你行吗你?”乌行越脱口而出。“嘿,瞧不起谁。我好歹也是医学世家缠枝玫瑰戒“是乌,乌行越?行越啊。”老爷子白发稀疏,一副眼镜悬鼻梁上,靳介很担心它会掉。眼神中正平和,整个人药香扑鼻,像悬壶济世的高人。老爷子确实是高人,就是这家诊所被口口相传的老医生。“爷爷这么多年还记得我。”乌行越微微躬身,低头认真说着。“记得,锵锵常带你们来玩嘛。”王老爷子对着乌行越讲话,眼睛从眼镜上方打量靳介。“这是余琢吧,你们俩还在一起愣。哎唉真是难得,你们越长大越精神,锵锵越长大越像精神小伙。”王老爷子被自己逗笑了,招呼两人进屋。靳介绷不住深吸一口气,又听到扶着老人走的乌行越说:“他不是。”一老一少的对话家常般温馨,声音在空旷的诊所显得格外刺耳。陆陆续续来的患者都坐在诊所外放的一排凳子上,他们好奇的看了一眼这位难得一见的美人。转头和旁边的人嘀咕着什么,声音自以为很小声,但都炸在超s腺体拥有者的耳边。生疼。靳介从没有如此刻般无助,乌行越到底是怎么做到若无其事的伤害他。明明这个时候,只要他张嘴介绍一下自己,而不是一句惹人猜想的,他不是。“还是切一下脉。”进了问诊室,王老爷子换上白大褂,收拾好东西,问乌行越。“谢谢王爷爷。”乌行越说完坐下,把手放在脉枕上。“怎么心不定?”“可能天气太热了。”王爷爷但笑不语。切完脉后点点头,“没什么大问题,就是少熬夜。”“谢谢爷爷。”“去吧。”乌行越也没多说什么,知道老爷子要问诊了,起身告辞,走到蓝布那儿又听到王爷爷的一句嘱咐。“对了,让你的同伴晚上节制一点,保持心情和顺,再这样下去得来我这儿开药了。”乌行越一愣,突然想起自己平时是怎么折腾靳介的,难得羞愧。出门发现人已不见踪影,心里那点愧疚促使他拿出手机联系人。可一条来自陌生人的信息弹出,上面只有五个字。“我去上班了。”后又弹出一条。“靳介。”乌行越想回什么,又觉得没必要,酷酷的揣好手机,也去上班。中午食堂吃饭吃出了一根两毫米的钢丝,乌行越开了食堂三个领导,换上知道怎么好好做饭的人。打手机通知了一下父亲,然后把靳介的号码存好。靳介也在吃饭,机构楼下有家米线,酸麻鲜辣,很适合夏天。因为很多原因,他没有去家里或者乌家的公司,而是和做教培的朋友合伙开了这家硬笔培训机构,带两个班,共20个学生,不怎么辛苦。今天一碗米线吃得有点心不在焉,频频点开手机,看着沉默的屏幕,他和乌行越唯一的一张婚纱照严肃庄重。拍摄照片的时候,摄影师要求靳介给他一个幸福开心的笑容,本就紧张的他连开心都摆不出,何况他见也没见过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