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润表情都僵了一下,怕自己听错似的,缓缓看了他,“谁?”
她跟爸爸昨天还联系过的。
那会儿老爷子说话有点无力,她问了,说是困得不行,施润想再说点什么,只好挂了,让他睡去。
她握着帽子的手紧了紧,“借口挺拙劣。”
其实施润心里缩成一团。
是因为几个月前,她看到过一张检查单子,有几项指标不行,她问了老爸,说不是他的。
她有疑虑,但是没让自己乱想。
但也是那时候,她跟傅司遇提了分手。
施润终究是跟着去了医院,但她没坐傅司遇的车,而是和舒宓一起。
在车上,舒宓才听她说起来那次分手。
“我确实不喜欢傅明玲,可是我爸喜欢。”施润双手捏在一起,看似平静,“他这个人比我还挑剔,他能看上的女人很少,既然碰上了,如今迈入晚年,甚至病可能也找上门,他需要人照顾。我妈没了之后,他其实消沉了很多年,直到傅明玲出现,所以来自于伴侣的照顾,我给不了。”
施润稍微吸了一口气。
所以,她不可能让爸爸跟傅明玲分开。
而他们不分开,她和傅司遇就没可能。
她笑了笑,“本来我当初也只是玩玩,想看看傅司遇这种人上钩之后再甩了他,会是什么情景。”
这话,别说润润自己,舒宓都是不信的。
她喜欢傅司遇,不是闹着玩,舒宓太清楚了。
但是这会儿能听到施润这么说,舒宓也不意外,她本来就只是外表看起来像高傲千金,她比谁都聪明,也比谁都明理。
舒宓看了看她。
“你坚持让傅司遇把白榴儿踢出去,也是因为怕你爸生病,公司由傅司遇全权管理,到时候让白榴儿钻了空子、占了便宜?”
施润看着她,笑了,“果然还得是闺蜜。”
傅司遇根本不理解她的心思,可是舒宓就懂。
不过,舒宓想了想,道:“白榴儿虽然腐蚀了陈玉澜,最后弄得陈家破败,但傅司遇和陈玉澜不是一个档次,没得比,那种事应该不会发生。”
施润扯了扯嘴角,带着讽刺。
“我爸一旦病倒,公司的事儿都是傅司遇经手,白榴儿必然是他的心腹,就算搅不倒公司,也朝夕相处、事事相伴,我受不了。”
她一想到以后无论大事、小事,白榴儿都可能打着工作的旗号,随时随地出现在傅司遇和她的生活中,她就觉得倒胃口了。
说着,施润看了她。
忽然问了一句:“他对白榴儿始终断不了,你能理解么?”
舒宓开着车,眉头动了动。
“我说不上来,但是,储行舟跟楚画、楚念一起长大,到现在,楚画曾经害过楚念,让他背的名声,他似乎也没有怪过楚画。楚念害他差点没命,我也没见他想怎么为难对方。”
“他们这种家庭不完整的童年,是不是一直保留对方,会显得自己人生没那么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