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棠眼神愈发冷厉,是她出手慢了,才叫幕后之人志得意满,一次又一次的算计在她头上。
今日之辱,来日必定百倍偿还,她郁棠说到做到。
“去找母亲,还有跟小王爷回话,我没误会,让他多听王妃安排。”郁棠想了想还是吩咐了燕云亲自去滇王府传话,她是她的身边人,这样的事让她去做,郁棠才更放心。
而陆黎,他这些日子虽然不上门来,却总是会送一些好玩新奇的东西来,不然送来玉食楼的美食……郁棠也算是接受他的好意,两人也多少有些明白了对方的心意。
当下出了这样的事儿,郁棠自然也不会瞒着陆黎,该知道的人一个都不能落下。
郁棠这边才走到了长公主的院子,就见她急匆匆地走了出来,看见郁棠便道:“阿棠来得正好,随本宫一同入宫去。”
“母亲何意?”郁棠不解:“此事我们可以自行解决。”
原以为长公主会同意,却不想长公主摇摇头,简短的解释了一句:“那些人不是要闹大折腾你的名声吗?那本宫就闹得更大一些,当事情无法收场,最着急的绝对不是咱们。”
郁棠了然,转身便同长公主一起出了应王府,马车早早就候着了,见主子们出来,便扶上马车,直奔皇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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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梁元帝知道长公主哭哭啼啼地带着和宁入宫找太后告状的时候,长公主都已经跟着太后、皇后哭了两边了。
梁元帝原本是有些不悦,宛阳长公主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哭哭啼啼的,有什么事儿能让她一个长公主这样失态呢?
但到底是亲妹妹,梁元帝对于亲缘之事还是看重,差人去查了什么事,查明白了之后顿时就勃然大怒起来。他恼怒的不是别的,而是他好不容易得知应王府和滇王府关系还算和谐,两家也对亲事有了共同的看法,同时也减轻了梁元帝心中的愧疚。
可这流言蜚语传来传去就是为了把两府的关系往差了搞,更甚至是要拿皇家郡主来做攀比之由,简直就是藐视皇权,把他这个皇帝当傻子玩弄了!
这他娘的是谁给他们的胆子?
梁元帝出离愤怒了!
故而当梁元帝赶到建章宫时,看到眼睛哭红了的妹妹和面色苍白看着就很可怜的小外甥女儿,心里的心疼顿时就上涌了!
宛阳长公主也很会揣摩梁元帝的心思,在见到梁元帝的第一反应不是迎上去哭诉,而是转过身去,很是委屈又很小心翼翼的擦掉了自己的眼泪。梁元帝一看就更心疼了,也顾不上什么别的,三两步就走到宛阳长公主的面前,弯着腰,低头看宛阳长公主,像是小时候哄妹妹一样。
“朕的皇妹怎么了?十多年都不见你哭,怎么今日哭成这样?”梁元帝还特意压低了嗓音,他年纪大些,这个妹妹也是他从小照看到大的,自幼就活泼可爱,直到嫁了人生了孩子才沉稳起来了的。
梁元帝原本也只想做戏想哄一哄宛阳,可是他低估了自己对这个幼妹的感情,当他真的亲眼看到哭红双眼的宛阳长公主时,心中的愤怒不由得更大了些。
不等长公主说话呢,梁元帝已经脑补完了一切,当即走到太后身边坐下,说道:“朕已经知道你受的委屈,朕绝对不会姑息那些小人!敢在朕的面前使出这些小伎俩,朕决不轻饶!”
长公主闻言,更委屈了,掩面低泣。郁棠见状,想上前安慰一下长公主,却咳嗽了几声,愈发显得脸色苍白了。
梁元帝最见不得郁棠这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当即便命人传太医来看。
太后脸色也不太好,本就因为梁元帝赐婚的事儿跟梁元帝有点脾气来的,这会儿看到女儿和外孙女儿就因为这件事再度惹上风波,愈发地不满:“皇帝,你总要多顾着你妹妹些,郁淮不在京城,也不能让宛阳和宁受欺负!”
梁元帝闻言起身,站在太后面前,“儿子知错了,请母后息怒。”
“她是长公主,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骑到头上撒野的!你莫要让哀家亲自动手!”太后盛怒,直接一巴掌拍在了桌上:“实在是欺人太甚!”
这一巴掌也把梁元帝怒意打了出来,他当下便同太后告辞离开了。
太后看着梁元帝离开,这才让嬷嬷重新打水来,给宛阳长公主洗一洗。
“多谢外祖母,今日让外祖母费心了。”郁棠屈膝同太后谢恩。
太后招招手,把人拉到自己身边来,低声说道:“好阿棠,受委屈了。外祖母实在是对你有愧,你的婚事无可更改,可那些人也欺人太甚!”
郁棠摇摇头:“外祖母,阿棠不委屈。今日一闹,后头的事儿就都清楚了。且阿棠也不是个任人揉捏的性子,不过是怕用错了劲儿这才忍了忍,您不必为我操心这个。”
太后连连点头,摸着郁棠的手十分欣慰:“哀家就喜欢你这性子,心有城府,不是憨傻的性子,更不是一味的忍让。”
郁棠默默点头,太后说的都是对的。她在家人面前从不掩饰自己,可梁元帝,他先是皇帝,才是她的舅舅。
太后又道:“女子,必要的心机手段是不可少的。哀家从小看着你长大,只希望你好好的,明白吗孩子。”
“阿棠明白,您的心意阿棠都记在心中。”郁棠安抚了太后几句,才把太后的怒意劝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