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能摸透姜沂的心思?总不能因为自己一念冲动,就把话说开,拖着两人一同走向不归路?
想到了这里,沈谕冷静了不少。
旁边的易玄清给她盛了一碗汤,说道:“阿谕,你从姜师姐那回来就心神不宁的,饭也没吃几口,看上去思虑重重,是发生了什么吗?”
“没,是我自己刚来这边不适应。”沈谕信口胡诌道,又随意地问:“玄清,你说,姜师姐一生不嫁可能吗?会怎么样?”
易玄清拿筷子的手抖了一下,凑过身来低声说:“你怎么突然这样说?”
“就随便问问。”沈谕耸耸肩,装作很轻松随意的样子。
“这我哪能知道,不过真要说起来,还真没有几个人能配的上姜师姐。”易玄清思忖道,“身世,才干,品行缺一不可吧,这样算下来季成和还算够格,但是咱师姐看上去对他没什么意思。”
“是吧,我也这样觉得。”沈谕连忙接口,“东南三州,方圆千里的,哪有什么合适的人。”
“不光如此,眼下师姐的心思都在山庄上,而且姜原庄主生死未卜下落不明,师姐哪有心思考虑这些。”易玄清叹了口气。
对哦,沈谕突然反应过来,姜原对姜沂的影响还是很大的,如果她真想跟姜沂在一起,姜原就是一条必须迈过的坎,除非——他已经死了。
两人说话间的功夫,沈谕就注意到,季成和独自走向了姜沂的桌子,随后姜沂跟着他上了楼梯,好像是去二楼了,两个人都没有带随从。
沈谕眼神一凝,撂下一句:“玄清你继续吃啊,我出去转转”就起身离开了坐席。
易玄清看着她匆匆的背影,又看向姜沂的席位,有些若有所思。
出了酒楼大堂,沈谕朝院子里走了走,走到酒楼一楼东边的石狮子身前停了下来。
从这个角度,能看到酒楼二楼东边的露台上,有几个人影。
季成和穿着显眼身材又高大,沈谕一眼就认了出来,他身前坐着的人影应该就是姜沂,旁边站着的一排人,可能是酒楼的下人。
沈谕环顾四周,整个泗成酒楼前半部分建筑还挺密集,后面都是供客人休息的客栈,修葺的还有园林,建筑要稀疏不少。
她穿过一条廊道,到了东边一个小点的酒楼,踩着石狮子腾空而起,三两下就上了二楼。
到了二楼,环顾四下没人,想必整个泗成酒楼的伙计今天都集中在主酒楼了。她推开一扇门进去,发现这是一间非常宽敞的卧房。
房间里面书案、柜子、床铺等应有尽有,也不知道谁住的。
心里面默念“打扰了”,沈谕径直穿过整个卧房,在最西北边的窗户旁停下。
从这个位置,就能看到露台上发生的一切了,只不过听不真切,除非开着窗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