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知谨默然将ipad递还给程岳。
他看着窗外,踌躇片刻,心中焦虑徒然增多。
“你知道曲惜珊是齐院士的外孙女?”
程岳认真点头道:“齐院士就这一个外孙女。”
裴知谨皱了皱眉,抬手搭在眉骨,斜靠在车窗上,斜睨他道:“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程岳满面疑惑:?
他没告诉他吗?
扪心自问,他真的没告诉他吗?
愣了片刻,程岳艰难吞咽一下,镇定道:“裴总,早上我想说的,但是您不让我说,说不想听到这种关系……”
裴知谨:“…………”
祖孙关系?
好了。
他连锅都甩不出去了。
摊手。
裴知谨将头靠在椅背上,深深叹了一口气。
他闭上眼,眉间阴郁未散。
得罪了齐院士的外孙女,而且还跟裴家有世交之情。
真不知道曲惜珊会怎么跟齐院士说道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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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知谨这个人是不是脑子被驴踢过?!”
曲惜珊坐在车里,不满意地骂道。
还没等齐水云答话,她又愤恨道:“不对!驴都懒得踢他!”
齐水云原是在席间就发觉两个人气场不和,他离开接电话的那十几分钟里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刚才不好相问,现下见外孙女这么生气,不由沉声问道:“珊珊,你和知谨……你们是不是早就认识?”
曲惜珊瘪了口气,在鼻腔里冷冷哼了一声,“见过一次,也说不上认识……”
齐水云见她耷拉着脑袋,想着年轻人之间的事情大多都是说不清道不明,也不方便再细问。
曲惜珊默了一会儿,三年前的一幕幕涌上脑海。
本以为这辈子跟这种云端的人都不会有交集了,没想到拐了九曲十八弯,居然和外公是世交。
一想到裴知谨那拽得二五八万的样子,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明朝暗讽地抨击她,曲惜珊就觉得心里堵得慌。
三年了。
时代在变迁。
经济在发展。
村头的砖瓦房写上了“拆”。
连脚踏两条船的梁听洲坟头草都三米多高了!
裴知谨居然还觉得自己是个为了学术造诣而“献身”的“伟岸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