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司漫,来这边——”
沈琰起先还洁白如新的白大褂,不到十分钟已经沾满了血渍。
秦司漫跑过去,几乎是条件反射似的,拿过消过毒的手套和口罩带上。
“给他做清创,然后送手术室,你负责开台。”
秦司漫拿过器械,听到后面一句话一愣,“我一个人?”
“对,你一个人。”沈琰脱下满是血的手套,冲人群里的莫新招了招手,“莫新你来给她做助手。”
“你不怕我搞砸吗,我一直都是做你的助手……”
“我对你什么都不放心,唯独医术最放心。”
沈琰一口气打断她未说完的话,转身走向了另外一床。
每个医生都忙得不可开交,不是在台上就是在准备开台,不然沈琰也不会让她来上场了。
秦司漫深呼一口气,接过护士递过来的消毒水,动作麻利的为患者做了最基本的清创,防止进一步感染。
做好最后一步,她放下纱布,“可以了,送手术室。”
见病人被推走,她也不敢多耽误,抬腿往手术室走去。
莫新跟在她身后,有点紧张,“漫漫,我会不会给你帮倒忙……”
“我是主刀。”秦司漫递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对我有点信心。”
莫新纵然对自己没什么信心,可对秦司漫却是没有一丝一毫的质疑。
“那你别紧张。”
秦司漫听着笑了,“小手术而已,我们又不是实习生。”
是安慰莫新,也是安慰她自己。
秦司漫心里有一百个把握,可却是第一次一个人主持一台手术。
这种责任感是一种压力,更是沈琰对她的肯定。
她绝不会辜负。
对比秦司漫那边的顺利,沈琰这边的情况堪比一潭死水。
钟向文实在是没辙,把沈琰叫过来,语气凝重的说:“沈老师,她是这批人里受伤最严重的……”
车祸过程中眼部收到重创,目前已经导致眼。角。膜。破裂。
现在虽然强制性止住了血,可却不是长久之计。
除非在24小时内找到与之配置的眼角膜,进行移植,才有可能保住这个年仅二十岁的姑娘的视力。
沈琰检查完病人的情况,脸色变得异常的难看。
半天没说一句话。
钟向文在一旁干着急,“沈老师您是眼。角。膜。移植的专家,我已经给器。官。捐。献。中心打过电话了,他们在寻找,这台手术只能您来做。”
“我做不了。”
钟向文几乎怀疑自己听岔了话,“老师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