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回最怕别人问她家门,当即黑了脸道:“有何好比的,明显姑娘更喜欢我这款。你非要这般胡搅蛮缠,我建议你先寻大夫治治眼,治好了眼睛对着镜子瞧上一瞧便知道自己与我差在了哪里。”
说罢,转身离开,留下一脸错愕的国舅爷。
谢昀这才上前,看了眼雁回离去的背影,毫无怜惜之情的戳国舅爷痛处:“人家是不是将你当做傻子?”
“那倒没有。”国舅爷笑了下,再看雁回已经消失在了人海之中:“这公子嫌我眼神不好,我倒先自报了家门,便想暗示他看在沈家奉承我几句。”
“哦?”谢昀称奇道:“竟是连沈家的面子都不给。”
国舅爷道:“大抵是真心觉得我长得丑。”
谢昀笑了。
国舅爷睨他一眼:“你我长相酷似,我丑你也丑。”
谢昀:“……”
国舅爷很快收拾好自己的心情,他本就是想起一出是一出,说风是风说雨是雨的性子,揽过谢昀的肩道:“真不陪着舅舅去花满楼?那酒楼的坐席可难订,舅舅我半月前就订下了。”
“不去。”谢昀想都没想残忍拒绝。
国舅爷哀叹了一声,却也知晓谢昀身份与自己不同,不能与他常玩乐,今日这人愿意陪他逗留这一会儿已经是自己的荣幸了。
“那行。”国舅爷道:“我送你回宫。”
说罢二人便上了沈家的车马,国舅爷撩开窗帘,正巧路过将军府府邸,看着匾额上的三个烫金大字,忽而转头问谢昀:“诶,大外甥,上回我入宫,皇后与我谈起你的终身大事,她心目中有两个太子妃人选,一是史太傅孙女,二是镇国大将军之女。她让我委婉着问问你的意思。”
谢昀正阖眼休憩,听闻国舅爷的问话,这才睁开眼睨着他:“孤倒听不出舅舅这番话里有哪句委婉。”
国舅爷不以为然,问道:“你更倾向哪位?”
谢昀道:“婚姻大事自是由母后父皇做主便是,孤无任何意见,这两位小姐孤从未见过,更无倾向之意。”
国舅爷道:“你就一沉闷的榆木疙瘩。”
谢昀不再理会国舅爷。
国舅爷拉过帘子,正值初春,天还料峭着。这是国舅爷的车马,他向来不喜烤火,大冬天里都不会置着炉子更别提这春日。他这人虽看似不正经,也有做长辈的觉悟,将自己的外衫褪下,粗鲁地披在了谢昀身上。
到了巍峨皇宫,国舅爷不想入宫被皇后念叨,便就将谢昀送到宫城门前,自己折了回去。
他还念着他的花满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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