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跟这个世界都隔了一层,云容容的话根本进不去他的耳里,脑海中只余下一句‘赤令府之灾,因你而起’。
那一瞬间,他脑中也闪过了许多画面,初入御史台时的意气风发、万事不惧的底气、大刀阔斧的作风……好像在当时,就没有他谢昼夕不敢惹也惹不动的人。
所以,真的是因为他把所有人都得罪透了么?
谢迁的头又开始疼了起来,先前那种有口难言的感觉又渐渐袭了上来,像是要蒙蔽他的神智似的。
谢迁努力地想要抗衡,却好像有一股庞大的力量,让他根本无法与之相抗,那感觉熟悉极了。
倏地,谢迁手上一紧,掌心被人牢牢地牵在了手中。
谢迁一瞬怔然,微微偏头一看,却在熹微天光之中,看见了楚灵越带着担忧的眼眸。
楚灵越发尾有些微凌乱,脸上也溅上了一道不知属于谁的血珠,可这依然不损他的英俊,甚至还带上了一丝锋利的俊俏在里面。
而后谢迁听见楚灵越说:“世间忠义,总有人言;顺水逐流,非为敏慧。”
谢迁眼底闪过一丝茫然。
楚灵越看着他,又说:“迁迁,信我。”
谢迁有些怔怔地看着他,也不知是否将这话听进了耳里。
见他不答,楚灵越有些着急,探出双手握住了谢迁的肩膀。
刚想再说些什么,此刻已然走到长阶中段的白玄却又再次开了口:“言疏,你来得倒是比我想象的快些。”
楚灵越偏头看了白玄一眼,眼里已然毫无波动,冷冷的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刚巧在此时,秋松赶了过来,秋松看样子是想同楚灵越禀报什么,不过却偏头看了台阶上的白玄一眼,顿时便有些犹豫,楚灵越朝他示意一眼,意思是直说无妨。
秋松这才朗声道:“启禀殿下,鹿游原筋脉已断,此刻已被收押,听候您的发落。”
秋松说这话时,楚灵越一直在看白玄的脸色,可是白玄听这事时,就好像在听一件无关紧要的事似的,神色丝毫不起波澜。
楚灵越抬手挥退秋松,也松开握在谢迁肩上的手,转过身正对着白玄,与此同时也微微往前迈了一步,将谢迁护在了身后。
白玄看着楚灵越锐利的眼神,停在原地不动了,居高临下地笑道:“果然是匹不会听话的狼崽子。”
“可事到如今,也由不得你了!”
说时迟那时快,白玄话音一落,立刻便抬手捏了个诀,与此同时嘴上也开始喋喋不休地念起了什么咒术。
楚灵越眉目一凛,也霎时做出反应,身形一动便朝白玄飞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