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暖能感受到他的情绪,任他抱着没动。
她也没再多说话,想让他通过这样的方式,找回心里的踏实和安全感。
姜印白静静地抱了她一会,胳膊又微微收紧些。
而后在她耳边出声,话语轻轻的,“我从来就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好,从小就很坏,挺不招人喜欢的。常年生活在泥潭里,满身阴暗,身上唯有的那点阳光和温柔,都给你了。我从第一眼看到你,就觉得你是这世界上最温暖最美好的存在,再也不会有任何一样东西,能和你一样。”
听着姜印白的话,洛暖的身体一点点变得僵硬。
心底和眼角都泛酸,眼眶渐渐湿润,染开水意涔涔的红。
她只记得她沈问哥哥的好,可又什么时候见过他的不好呢?
她确实不知道,他那时候是做了多大的努力,才能藏起自己最不堪的那一面,在她面前笑得那么温暖阳光,才能给她那么多的温柔和体贴。
没能控制住眼角的湿意,洛暖微微抿住嘴唇不让自己出声,伸手抱住姜印白。
她怕自己一开口,整个人就彻底情绪崩溃,收也收不住。
第42章生日
虽然身体已无大碍,姜印白还是在医院里住了一晚。
洛暖也没有走,留在医院里陪着他。
晚上洛暖躺在病床边的陪护床上,借着墙角小夜灯的光,侧着身子面向姜印白。
姜印白也转头看着她,十分详细地和她说他小时候的那点事。
他记得在自己很小的时候是有家的,但对于这个家的印象,几乎没什么具体的了。
以前的大部分记忆,都是发生在福利院里。
那个如今已经废旧的福利院,承载了他所有不好的回忆。
那时候他几乎每天都是在打骂声中度过的,穿不好也吃不好,时常遭受虐待。
越是反抗越是没好日子过。
最严重的一次,他被关在角落那个小屋子里关了几天,差一点就死在了那个小屋里。
狭小脏乱的空间,濒临死亡的窒息感,失去意识时的黑暗,都深深扎在了他的脑海最深处。
即便丢失了所有记忆,可潜意识和身体都记得。
就像,记得那时候唯一的美好一样。
洛暖侧身听着他慢慢说,还原当时的每一个细节,自己也听得几乎窒息。
和他比起来,自己从小到大受的那点委屈,似乎也不值一提了。
眼泪从眼角无声地滑下来,沾湿了枕头。
洛暖抿住嘴唇,不让自己出声。
她不知道他现在是用一种什么样的心情说出这些事的,是不是还在经历剧痛,或者,他已经可以直面过去那一切了?
听他说完,洛暖轻轻吸一下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