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动会匆匆忙忙,终于结束。刘新帮代表的拉拉队帮李媛媛领奖,付云欣在下面拿着翟南的相机录影。
似乎是舍不得热火朝天的运动会这么快就要结束,又像是也在为李媛媛没能到场而遗憾。好好的天,在进行到颁奖环节时,直接就阴了。
匆匆忙忙录完影,拿了刘新下台后递过来的红色证书,来不及说几句话,豆子大的冰雹就混合着冰凉的雨水往下落。
付云欣收了书包,把相机和证书往里面一塞,直接抱了就往操场外面跑。
翟南今天一大早就出去了。说是要去看看李媛媛,情况差不多了就过来接她去医院。中午的时候发来短信说李媛媛醒了,伤口却有些发炎,要她过几天再来医院。
付云欣应了,却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豆子大的小冰球一颗颗的砸下来,付云欣捂着书包往外跑,手就没有腾出来捂住被砸的快晕倒的冰球,饶是如此,即便是没有被同样赶着出去的人挤到,却也狼狈的浑身是水。
正瞅了个空子要往东北部的教职工宿舍跑,身边斜窜过一个人来,直接就半拉住她湿湿的外套。
付云欣伸手要推开,手却被抓住。
“付努吧?”付云欣只看见对方穿了黑色的休闲款皮鞋,踩在泥泞的砖石地上,鞋面和西装裤腿上都是星子大小的泥点。
付云欣一听这名字,就警戒起来了,还没有来得及抬头,就被这人紧紧地揽住,强迫着拉到操场外面。
这人紧紧捂了付云欣的嘴,让她说不出一句话来,抱住书包的双手也被丝丝制住,“你别声张。我只是来跟你说句话,不会伤害你。”
操场外面基本就是通往教学楼和食堂的两条主干道,水泥地很宽,学生们现在躲雨也都是顺着这两条路跑的。而被这人拉到的地方时操场后面的小绿化带,狭长的卵石小径被高大的常绿树木遮住,这里十分安静,和几十米外面正在不时踩踏着往外涌的操场口像是两个世界。
付云欣停止挣扎,听着操场处喇叭里面喊出的“请大家按照秩序出操场,以免发生意外事故……”这样的警告声,这里更加的让人胆战心惊,没有多想,她本能的点点头。
那人松开捂在她嘴上的手,依旧是半揽住她。
“你是谁?”付云欣抬头,看到对方穿着黑色的西装,个子不算很高,两人贴身站着,他的下巴正好抵住付云欣的头顶。他理着平头,眼镜的度数应该不小,厚厚的镜片被雨点遮住,让人看不清楚他的眼睛。
这人一看就是好学生的类型,应该很喜欢读书,能进了a大来读书,怎么说也肯定在高中的时候是尖子生。付云欣迅速的在脑子翻了翻自己上一世所认识和听过见过的a大学霸们,就是没找到任何一张脸和眼前的这位对上号来。
这不能怪付云欣孤陋寡闻,没能及时找出这人的背景。而是实在是他的样子太寻常,就算是作出再大的成绩,即便是众人天天挂在嘴边的轰动型学霸。可是,谁让他长了一张过眼就忘的脸,就算是整容大夫都有可能转头就记不住了。
他笑了笑,显得很是腼腆,“我松开手,你不要乱动好不好?”
“好。”付云欣眼角一瞥,她知道翟南在自己的身边放了几个保镖,只要是没有危险,轻易不会现身。这人从刚才到现在,这么顺畅的劫住自己,只能说明两种可能性。一种可能是,这位同学已经把那些保镖给找出来干掉了,另一种可能就是,这人压根就不会构成什么威胁,这只是他的虚张声势。
刚才一瞥,她见到几步远的地方忽然滚过来一只扣子,灰金色的,椭圆形状,这会儿躺在卵石路上被豆子大小的冰球砸着,就像是颗普通的小石头。可是,这扣子她是认得的,上一次,翟南特意拿出来一颗擦,她便随口提了一句:“没想到,洁癖的人连纽扣都不放过。”结果,翟南闷声不响的扭头进了书房。当时,她以为翟南生气了,觉得她在侮辱他的这个性格缺陷。(作者:洁癖算是性格缺陷么?小欣欣,你莫要看不起处女座好不好?付:闭嘴!我说是就是!)正想着,要不要等会儿道个歉啥的,却不想,书房的门下一秒就打开,翟南拿出一包这样的扣子,还特意挑了个带粉色小点图案的扣子丢给她,“自己拿着玩吧。”当时,看翟南脸上没有任何不悦,就放下心来,随手把那扣子丢在床头柜的小盒子里。然后,过了一个星期,翟南拉着她去书房,说是给她看样东西。于是,音频里的记录了她这个星期里在卧室里的一切动静,就连睡着时磨牙放屁的声音都有。甚至,又一次居然还闷声不响的唱了句“套马的汉子”。臊的她差点把面前的笔记本给砸了。
既然能丢个这东西过来,看来是后一种了。
只是,不知道这人神神叨叨的把自己弄到这里来,到底是要说什么。
“我刚才叫你付努,你没有反驳,你真是京城付家的人?”这人放开她,看着付云欣边整理衣服还不忘裹住书包不淋雨,不由得又笑了笑,手伸出来直接搭在她的头顶上面,看样子是要为她遮雨。
付云欣后退了下,差点仰面跌倒后面的灌木从里。他伸手把她拉回来,“你小心点。我不是外人,不会害你的。”
“那你是谁?有什么话不好说,非得搞这一处?”付云欣问道,刚才站立不稳,差点把书包给抛出去。“对了,你怎么知道我叫付努?”
“啊,你这名字,当年爷爷起得时候,我还在边上听着呢。”说着,这人上前,对她伸手,“我叫付文然,你的堂兄。”
太吃惊了,怎么平地里冒出一个堂兄来。付云欣恨不能把这人的眼睛摘下来跌一跌,“你别骗我。我有个堂兄,为什么我不知道。”
“不信的话,我可以带你去京城一趟。”这人不着急,学霸的气势拿捏得很稳,让付云欣不自觉得开始相信。“对了,我只是长得很年轻,实际比你大九岁,a大经管系的博士生在读。”
“你不是年轻,是袖珍吧。”付云欣低头,眼睛抬着,有些不甘心的嘟囔了句。
在听到付文然问她说什么的时候,付云欣扭头看了看天,“我们找个地方坐着吧,这里太冷了。我帮人拿了东西,不能弄湿。”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