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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第1页）

正是：血肉飞舞哭声哀，将军出卖孙中山。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挤。

第卅五回　　口蜜腹剑召开联欢会　壮胆逞凶血洗宝山路

却说乌云蔽空，妖气弥漫，民国十六年四月六日，北京奉系军阀在帝国主义指使下，派出大批军警搜查苏联大使馆，并逮捕共产党员六十余人。九日那天，李大钊被捕。七日晚上，上海工人纠察总部东方图书馆四周，突然受到袭击。天色昏黑，情况不明，但想到北京昨天的遭遇，纠察队毫不考虑即实行隔墙抵抗，枕戈待旦。上海三次暴动后，工人以缴自直鲁联军的军械武装了自己，三千多人的实力，与蒋介石驻在上海的刘崎第二师相等，但如双方以武力比较一下，那工人政治觉悟高，地形熟，有群众拥护，失败的将不是工人而是蒋介石的第二师，所以蒋介石到达上海以后，一直不敢公开发难，相反的送匾挂红，使劲向上海总工会&rdo;打招呼&ldo;，即使两天之前，四月五日，汪精卫和陈独秀联名发表的宣言，还在强调&rdo;国民党最高党部最近全体会之议决，已示全世界，决无有驱逐反党摧残工会之事&ldo;，而蒋介石对共产党，&rdo;如兄弟般亲密&ldo;。

工人纠察队同黑暗中的偷袭者打到八日早晨，双方没有什么损失，天明后也不见有所动静：纠察队正纳闷间，忽地第二师的一个团长率队赶列：&rdo;昨夜这边有枪声，&ldo;一脸关切的样子道：&rdo;出了什么事？&ldo;

&rdo;有人攻击我们，&ldo;总工会委员长汪寿华出来接见这个团长：&rdo;我也是刚才赶到。据了解，这批人一定是反动派，否则不会在半夜三更围攻纠察队，贵团长可猜到这批人的居心何在？&ldo;

&rdo;我猜不着，&ldo;那团长直抹汗：&rdo;老兄，第二师到上海不久，我根本摸不清上海的地形，昨晚听见枪声，我就问什么地方出了事？有人说听声音是宝山路商务印书馆附近。有人说说不定就是商务印书馆对面的东方图书馆，那是直鲁联军在上海的最后一个据点，给你们工人攻了两昼夜才打下来的，于是你们的工人纠察队就设立在那里。我一听急啦，如今我们枪口对外要紧，怎能允许混蛋们攻击你们，于是我一早就来了，嘿，一点没错。&ldo;

&rdo;团长深明大义，&ldo;汪寿华愤怒地说道：&rdo;可惜象你懂得国共合作的官儿太少了，团长如果真正为了革命，我们今天例要请你帮忙。&ldo;

&rdo;一定！只要我能帮得了忙的，一定帮！&ldo;

&rdo;好！&ldo;汪寿华请他登上屋顶：&rdo;瞧！昨夜攻击我们的人还没有走里他们穿着便衣，密布四周，据说都是上海的地痞流氓！&ldo;那团长匆匆下楼，命令部下展开包围，不消一顿饭功夫，除了拔腿飞跑的，当场抓到了几十个人，枪械俱在，无法抵赖。那团长朝被捕的流氓迎面就是一巴掌，同时命令部下把他们缴械的缴械，捆绑的捆绑：&rdo;送师部去重办！&ldo;忙乱了一阵，流氓被那个团缴械捆绑而去。工人纵察队看在眼里，认为那个团长很好。刘峙虽右倾，但当时蒋介石队伍中不乏热情革命分子，刘峙的部下也有进步军人，不能一概而论。但作为总工会委员长的汪寿华，他心里不无顾虑，可是事实又摆在面前，那团长的的确确干得很痛快。双方正客客气气攀谈间，那团长突地讲了一大套大道理，并且向工人纠察队致思问欣慕之忱，慷慨激吊，听者动容。末了他提议举行一个联欢会，以消除过去某些误会和隔阂，便利今后密切合作，使革命事业顺利进行。这个提议立刻得到工人纠察队的同意，汪寿华简直没有考虑余地。可是他为了防备万一，并没有跟着队伍出发北火车站附近空地&rdo;联欢会&ldo;的场址去，他回到了总工会。总工会中正在讨论刘峙那个团长是否可靠，坏消息已经来了：工人纠察队到达&rdo;联欢会&ldo;地点后，刚刚把枪械架好，第二师的兵士们突地拿出机关枪勒迫纠察队后退，出其不意把纠察队的枪城全部缴去。更坏的消息接着来，工人纠察队退回队部的时候，东方图书馆已经给第二师占领，队部里的武器也被抢走了。变化来得突然，总工会中大家正在静静地商量对策，忽地有人打电话找委员长汪寿华。

&rdo;你是哪一位？&ldo;

&rdo;我是杜月笙。&ldo;

&rdo;啊！杜先生，什么事？&ldo;

&rdo;有极其重要的消息，&ldo;那边杜月笙沙哑的声音紧张地说道：&rdo;请你马上来，必须当面告诉你。&ldo;

&rdo;电话里不能讲？&ldo;

&rdo;不能讲。你马上来，我在家等着你！&ldo;

搁了话筒，汪寿华不安地考虑着：&rdo;这会不会又是一个圈套？&ldo;

&rdo;不会的，&ldo;有人说：&rdo;老杜在三次暴动时侯，同张啸林都表现得很开明，同你往来也不是第一次了。&ldo;

&rdo;要小心。&ldo;有人说；&rdo;这个时候，对于杜月笙、张啸林他们，可不能不具戒心。&ldo;

&rdo;还是去一趟吧，&ldo;汪寿华考虑良久：&rdo;明知是危险的，但我同他过去往来过，不致于有什么三长两短吧？我去谈一谈也好，对这件事情的真相，也可以多得些材料，弄得清楚些。&ldo;

汪寿华换过一套衣服，从湖北会馆总工会所出发，绕道走向法租界。快到租界分界线的铁闸那边，突地发现有一批人坐车从他身边掠过。这班人身穿蓝衣，袖缠&rdo;工&ldo;字符号，同袭击东方图书馆的歹徒一般打扮，汪寿华暗吃一惊，急忙闪进一家店号，向总工会摇了个电话：&rdo;昨夜偷袭纠察队部的人，已经释放出来了，你们要小心！&ldo;打完电话汪寿华继续向法租界走去，快要进入法租界，小巷里突地冲出一群匪徒，一阵乱枪，汪寿华就这样遭了暗算。同时，总工会会所也被第二师封闭。蒋介石早已准备好的皇皇布告贴了出来，&rdo;工人持械内哄，影响治安，应予缴械！&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