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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第1页）

&ldo;总统，&rdo;蒋介石关上了房门：&ldo;我看还是小心一点的好，别让叛军的人乘机进来……&rdo;

&ldo;你说是有人要向我行刺吗？&rdo;孙中山挥挥手：&ldo;把门打开！我相信海军不比湘军，不会给陈炯明收买的！二十万块钱出卖自已灵魂，在我的同志中没有这种傻瓜！疑心太多，反而同自己人有了距离，我不愿意这样子。&rdo;

&ldo;是的。&rdo;蒋介石心里一跳，赶忙把房门打开，正好外交总长伍廷芳夤夜赶来，说收到陈炯明一个电报，措辞荒谬，要孙中山下野。&ldo;我没有复他。&rdo;伍廷芳说：&ldo;我不想复他。&rdo;

&ldo;用事实答复他！&rdo;孙中山坐下来，亲自写信：&ldo;我要告诉前敌李总长、许军长、朱总司令、彭总司令、黄司令、李司令、粱师长，要他们迅速赶回广州，平定叛乱！我们坚守待援，以图海陆夹击，歼此叛逆，以彰法典！&rdo;

&ldo;希望廖仲恺这位财政次长，快点归来，&rdo;伍廷芳迈开衰老的步伐告辞：&ldo;我感到很吃力，老了，仲恺正壮年，可以帮您很多忙。&rdo;

&ldo;革命者是没有年龄限制的，&rdo;孙中山想送他下汽艇：&ldo;我们大家保重，中国前途绝对光明！&rdo;可是电话又把他拉住，伍廷芳也回头来听听有什么消息。

&ldo;廖仲恺给叛军扣留了。&rdo;孙中山颓然坐下：&ldo;他是十五日那天，接着陈炯明的电报要他去惠州商议要事，刚到石龙就给扣留，还用镣铐重刑，解到了兵工厂。&rdo;孙中山脸上肌肉痛苦地抽搐着，使蒋介石深深感觉到：廖仲恺是孙中山最器重的人物。

不利于海军的消息接连传来：陈炯明在鱼珠炮台和牛山炮台增强火力，黄埔海军受到了严重的监视。广州从十六日那天起，叛军便开始抢掠烧杀，白昼奸淫，肆无忌惮。东关一带居民，有被抢过二十多次的纪录，一个女孩子，被轮奸至五六次之多。……二十日那天，叛军进驻韶州城，马上展开了抢劫，廖仲恺被扣后也无消息，孙中山陷于无比的愤怒与焦急。

&ldo;温司令，&rdo;蒋介石找到海军司令：&ldo;今日之计，只有软来，硬功是不行的，你身为海军司令，一方面应该发动海军官长士兵，推出代表，前来永丰座舰，向大总统宣赞效忠，让他宽宽心，另一方面，你应该同叛军接洽停战，这场仗打不下去了。我们是在船上，攻击得不到陆军的配合，退守有鱼珠和牛山炮台的监视，这样僵持下去，不但总统处境更危，我们也……&rdo;

&ldo;你说要投降么？&rdo;温树德冷冷地问道。

&ldo;不不，&rdo;蒋介石解释：&ldo;不是投降，是同他们商议停战办法，如果成功，便化干戈为玉帛，如果失败，他们把我们也奈何不得，他们没有海军。&rdo;

&ldo;让我同总统商最商量。&rdo;温树德便把这意见转达孙中山。

&ldo;假如他们还有良心，&rdo;孙中山沉吟半晌，说道：&ldo;应该知道他们所做的，完全是禽兽行为，荼毒生灵，蔑视长官，这种行为绝对得不到支持！与其将来引颈就戮，不如及早回头。&rdo;孙中山长叹一声：&ldo;我看是谈不成的，不过在不卑躬屈膝的情形之下开导他们一次，也未尝不可以。&rdo;浪树德便率领永翔同安二舰驶入省河，前往谈判。晚风送凉，夕阳如血，孙中山立在舰桥上目送两舰。蒋介石说道：&ldo;温司令听到我的建议时还有顾虑，我说这样有什么可怕，人家没有海军，要他们派人上军舰来谈到，成功失败都可以一试。&rdo;

&ldo;你的建议虽然不妨试试，但是不会有什么成就，人家正处于优势，停战是不可能的。&rdo;

当夜温树德回舰，报告谈判失败。孙中山只是点点头，告诉他别惊慌。&ldo;刚才得到消息，各处义军并起，在我们黄埔附近，就有徐树荣、李天德、李安邦各司令表示态度，愿意讨贼，他们集中了一千多劲旅，使我们军威大振，你没有听见舰上久己沉寂的军乐，又在演奏起来了么？&rdo;

可是激昂的军乐在第二天却奏出了哀歌，原来，外交总长伍廷芳逝世了。

正是：破船偏遇打头风，确乎难为大总统。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九回　　孙中山坚守黄埔　某秘书解剖叛徒

话说伍廷芳逝世消息传来，孙中山涕泣不能自抑。第二天《士林西报》记者到永丰舰访问，孙中山悲哀犹未稍减。他告诉那个访员：&ldo;陈炯明指使他的部下叛变是十五日，今天二十四，已经快十天了。总统是国会议员所选举出来的，所以我对国会议员负有重大的责任。目前我在军中，我应该照常行使职权，如果我放弃职权，那是不对的。即使要我辞职，也应该向选举我为总统的议会正式辞职，现在我坚守待援，亦惟守法尽职，对我国会与国家，负有完全责任而已！&rdo;

&ldo;国会、议员、选举、总统。&rdo;蒋介石在一旁听得分明，记在心头。

&ldo;请你告诉世人，&rdo;孙中山继续说道：&ldo;假如我轻弃职守，偷生苟安，那是自背初衷；从此上无道揆，下无法守，其将何以立国？又何必推翻满清，创立民国，枉费这三十年来惨淡经营的精神呢？&rdo;

西报记者告辞后，外面传过来一阵鼓噪，孙中山向蒋介石说道：&ldo;你去看看，什么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