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对!就半个小时,反正不远,这里治安也好,走啦!&rdo;丁野抓起那只已经有了皱纹的手,竟然有种女生的羞涩,好几年了,没这样手挽手散步,现在想想,似乎感觉犹在。
陈芹干扁着嘴,满心的不痛快,&ldo;停车。&rdo;
她没来由的一个下令,车子一阵颠簸,这里是海边,一个很好的说话地点。
海浪的声音依旧响亮,白白的浪花在夜间追逐。
&ldo;怎么了?&rdo;陈朝小心翼翼的询问,老妈的彪悍刚见识了,她的女儿,也很有潜质。
&ldo;谈谈,很隆重的谈谈。&rdo;陈芹打开车门,快速下车。
一个在前,一个在后,沿着海岸线,陈芹的头发风吹的头发胡乱的散起。
&ldo;杞柳愿意出来作证是吗?&rdo;其实她想问的,还是关于柯辉的问题。
停下脚步,陈朝帮她把发丝拨到耳后,&ldo;只是一部分,有些钱确实是杞柳的申请贷款,单就贷款来说,虽然前期的手续不齐全,但杞柳还是有按时归还,补办一下手续就可以。可还有另一部分钱,很大一笔被汇往国外,用的是一个陌生人的帐户,柯辉批准的。&rdo;
&ldo;你是说,柯辉现在死活不说的就是这个人的来历,他不是笨蛋,他也不会无缘无故去帮一个陌生人转钱,除非?&rdo;
陈朝点头,手指压住陈芹的嘴唇,&ldo;一些事情需要证实,稍安勿躁!&rdo;
回家见柯伯伯前,陈芹去见了柯辉一次。
原本肥肥的大脸有些凹陷,怪心疼的,难怪每次和陶歌通电话,那端总是有着一种掩饰不住的鼻音。
&ldo;芹菜,听说你身体不舒服啊,据说是北海晕船害的,真对不住啊。&rdo;柯辉见到陈芹的第一句,就是道歉。
&ldo;你就不想告诉我下原因吗?为什么一直把事情往自己身上揽,柯辉,我见过那份dna检测报告,你有没有想过,你这么做,你自己是对得起了自己,可对别人呢,柯伯伯柯阿姨,甚至陶歌。&rdo;
&ldo;陈芹,说实话,我做每一件事,我都不后悔,陶歌本来就是我找来演戏给我爸妈看的,可惜,戏没演完,我就先进来了,我知道你和陶歌见过一次面后,印象不错,也聊的来,那就帮哥哥一个忙,替我和她说,算了吧!&rdo;
&ldo;陶歌真喜欢上你了,她说要等你,柯辉,你知道不知道你真的特傻,你把我们送到北海,你把你爸妈送出国,你认为你已经安排好一切,就能上断头台了,可是你要记住,真正爱你的人是不可能那么看着你上去的,在你还来不及上去的时候,我们会把你拉住。对不起柯辉,你要保住的人不是我们的目标,我们只是想把你救出来,你可以什么都不说,但不代表我们不知道。&rdo;
柯辉突然用力的握住陈芹的手,&ldo;你们想干嘛,陈芹,不要扯那么多人进来,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只能是保护所有我能保护的人。&rdo;
柯辉想保护的人,在推开家门的一瞬间就得到了证实。
前方的沙发上,柯阿姨用带着鼻腔的声音说出的名字,正是刘正。
柯辉同父同母的弟弟,在那个久远的年代里,柯辉的母亲把刚出生的他抱到刚刚经历丧子之痛的柯阿姨前,一个为了丈夫的地位,一个为了不留遗憾,两个女人进行了一场自认为是无人知晓的交易。
30年的春秋岁月,构筑的已经是亲情的溶血。
&ldo;其实我早就知道他不是我儿子了,可是30年的岁月是真实存在的,我们一直以为我们瞒的很隐秘了,没想到他还是知道了。柯辉是个好孩子,这次的事情,一定不会是他的原因。&rdo;
&ldo;叔叔,阿姨,你们放心吧,柯辉也是我们朋友,既然柯辉不想你们扯进来,你们就不要做过多的事情,剩下的事交给我们,不过,我想问问,你们知道刘正在国外的公司合伙人是谁吗?&rdo;
即使是半掩的门fèng,柯伯伯的动作却还是可以那么清晰的看清楚,转过身,从背后的公文包里拿出一叠文件,只是那段话,听的更加的透彻。
&ldo;我们在国外听说了这件事,就绕道去了瑞士,调查了这间公司,有个叫邱备的人和刘正合开的,注册时间在2个月前。&rdo;
关上门,有种空洞的感觉。
即使是明媚的阳光也总是带着些许的忧伤,一阵阵的反胃排山倒海而来,肚子的疼痛却掩盖不了内心的无措和失望,甚至是悲伤。
邱备,当这两个字挥之不去成为一种记忆的时候,抹不去的何止是曾经的伤痛,不想去恨,因为恨了自己会变得很狰狞,男人女人都是如此。只是自己放下了,有人却一直提起,用一种几乎灭绝的姿势想去冲击那个与他对立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