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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第1页）

他很高兴，笑眯眯地望着姑娘，他本来害怕姑娘会发脾气，这么一来似乎全解决了。

事实是，她突然扑向她的朋友，拳头像鼓槌似的落在他身上，一面不停地责怪

他，但是并不认真，加上一边笑个不停，使她的行动完全失去了惩罚的意义。

&ldo;坏蛋!无赖!你又偷东西了，嗯!出场费已经满足不了先生啦!你现在要偷

钱偷珠宝买高筒帽啦?这回偷到什么了，你这只老鼠?嗯?快说!&rdo;她一边打一边

笑，心中的怒气终于全消了。她继续往前走，圣康坦觉得很惭愧，吞吞吐吐地说道

：

&ldo;要我说?说它干吗?和以往一样，你都猜到了……唔，不错，我昨晚从窗口

爬进去……那是洗脸间，在走廊的尽头，走廊通到楼下的各个房间……

一个人影都没有……主人们在吃饭……一道仆人们用的楼梯把我带到另一条圆

形的走廊，各个房间的门都对着走廊。我都看了。什么都没发现。或者说只有一些

画，一些太大太笨重的东西。于是，我钻进一间储物室，从里面看见一个小客厅，

一个房间，最漂亮的一个房间。他们跳舞跳得很晚，然后各自回到楼上……都是风

度翩翩的人……我是从气窗里看见的……太太们袒胸露肩，男人们衣冠楚楚……最

后，一位太太走进小客厅。取下首饰放进盒子，把盒子放进小保险箱，打开保险箱

的时候，口中还念着锁上的三个字母：rob……当她离开客厅去房间的时候，

我用这三个字母就……随后，我一直等着天亮……我不敢下来……&rdo;&ldo;给我看看，&rdo;

她命令说。

他伸出手，手心里是两个镶着蓝宝石的耳坠。她拿过来看了看，脸上抽搐了一

下，眼睛突然一亮，口中喃喃地说道，连声音都变了：

&ldo;真漂亮啊，这些蓝宝石!……晚上，天空有时候就是这种颜色……蓝得发黑，

光芒四射……&rdo;这时，他们恰好穿过一片农田，田里插着一个简陋的稻草人，光穿

一条裤子，两柄扫把权当手臂，其中一只手臂上挂着一件上衣。这是圣康坦的衣服，

是他在前一天晚上挂在这里的，为了不让别人认出来，他向这个稻草人借了燕尾服

和高筒帽。他脱下燕尾服，给稻草人重新穿上，给它重新戴上帽子，然后，他穿上

自己的衣服，紧追两步赶上了多罗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