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旁边拔了几根长条野草,很快便将盖子做好。
“好了,”小白把盖子递给他,看他把篮子该好才继续道:“草民要回家了。”
秦翰笑了笑,心说幸好她遇到是自己而不是别人,说话一时草民一时我,若是遇到那些个臭讲究人,可要被教训了。
小白站在原地,见五皇子只是笑,没再说话便转身离开,秦翰也没跟上去,他们若是一起回去就太扎眼了。
他身边还暗藏着危险,那些事情没解决之前,还是不要让小白涉及进来比较好,等他与三哥将所有事情都处理妥当,能护得住她之时,她就不用再受苦了。
是夜。
坪溪村深夜格外寂静,暗夜之中只能听见些许虫鸣,小白躺在只铺了一层自编草席床上,双眼紧闭,她这些日子格外忙碌,早早便睡下了,明日还早早起去田地里看看。
此时小白尚在睡梦中,鼻尖却嗅到一丝若有若无血腥味,她紧闭着双眼,原本舒展着眉头猝然紧皱,似乎受到了很大惊吓,梦中,她见到了弃她而去父母与兄弟,他们满身是血,被抛尸于山野之中无人收尸。
当初他们收到一个久未联系堂爷爷来信,言是那堂爷爷早年在府城打拼,如今老迈膝下却无一子一女,现命不久矣,好不容易辗转找到小白父亲。
听闻小白爷爷已经去世,那堂爷爷便来信让她父亲前往府城给自己养老,今后她父亲便能继承那堂爷爷遗产。
小白一家人接到消息简直喜不自禁,小白当时也是很高兴,她想就算家中父母再不喜自己,今后她应该也不用挨饿了吧,小白不求自己能跟城里那些小姑娘一般过上好日子,她能吃饱肚子就很满足了。
可惜,就是如此朴素简单愿望终究没能实现,她一觉醒来,父母兄弟全都不知所踪,小白在村里到处寻找,才村头人家口中知道,她父母兄弟天还没亮便背着包袱离开了坪溪村。
而她,被抛弃了。
从此小白便只能像个孤儿一般独自生活。
血腥味越来越浓,村里其他人似乎也察觉到了不对劲,各家各户都点起了油灯,但没人敢出门查看。
小白舍不得点油灯,只能接着月光往屋外看,月光下,她家院子依旧如往常一般,没什么不一样。
就在她准备在缩回床上时,秦家方向忽然传来一声惨叫,那惨叫声又倏地停下,仿佛一只濒临死亡鸡,在惨叫时,忽然被人直接砍掉了脑袋,连惨叫都叫不出来了。
这一夜,坪溪村村民们都不没敢睡觉。
乡下人都习惯早起,往常村里人在天色蒙蒙亮时便起床准备早饭,吃过早饭之后好下地干活,这一日,天光大亮村里人都没敢动。
别说出门,就连出房间在自家院子里走动都不敢,小白看附近人家没动静心里着急,她还要晒草药呢,那些已经晒得半干草药可不能耽误了。
左等右等都等不到什么消息,小白干脆咬牙猫着腰从房间出去,小心翼翼地将用来晾晒草药簸箕一个一个慢慢放在院子里专门用来晾晒草药架子上。
等她将所有簸箕都搬出去,附近还是没什么动静,她干脆就不猫着腰了,直接就在自己家院子里走动,把草药都拿出去晒之后,她又钻进灶房开始做早饭。
附近人家见到小白来来去去地走动,灶房里还冒出了炊烟都没什么事情,胆子比较大人也走动起来,只是秦家那边依旧没人敢过去。
秦家那老宅也很安静,往常守在老宅门前护卫全都不见了,屋里似乎还有人,但那些主子仿佛一夜消失。
小白再见到秦翰是半个月后,他手上提着一个空篮子笑着对她说:“你上次给我枸杞子很不错,上次回家之后忘了还你篮子,后面再想还却寻不到空当,直到现在才有空来换给你,你不会生气吧?”
“不会,只是一个草篮子而已。”这样草篮子只要她想,随时都能编,不过,这些贵人都那般客气么?只是一个草篮子也要特地上门来还?
秦翰大言不惭地夸奖:“你真是一个人美心善好姑娘!”
夸人这事他早就做熟了,从小彩虹屁都不知吹了多少,现在运用起夸张手法都不带脸红。
但小白第一次被人这么夸奖,反到有些不好意思,麦色皮肤泛起微微红,幸好她皮肤不白,看不出来。
秦翰觉得现在小白看起来跟小时候样子差别有点大,小白小时候很瘦,但她皮肤很白,虽然有些营养不良苍白,可那也是白。
她跟他梦里梦到样子也有差别,梦里小白脸色是白里透红。
秦翰刚认出小白时候,看到她黑瘦样子就很心疼,这会儿再看到,依旧很心疼,若是能好好养着,他小白肯定也很漂亮,所以他觉得自己那一句夸奖夸得一点也不亏心。
“你很会编这样草篮子吗?”秦翰没话找话。
小白点头:“这样草篮子村里人都会编,有些人还比我编得好呢。”
秦翰还想利用这草篮子跟她搭上关系呢,她这一句话就把天给聊死了。
村里有人比小白编得好,他还怎么借机用草篮子生意跟小白互动呢?
秦翰只能应着头皮继续聊下去:“你知道村里谁编草篮子编得最好吗?”
小白说:“知道。”
秦翰想,直接交易是不成了,让小白当个中间商,他们还能继续交流:“我想买一些草篮子,你能不能帮我跟村里编草篮子编得最好人说一说?编得好草篮子我出五文钱买一个,总共要五十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