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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第2页）

清河只需低头，便可看见一本本半散开的竟是奏折，奏折上的字迹在烛火下历历可见。

&ldo;……臣闻古之有妖狐妲己毁商之江山，外族之女褒姒烽火燃尽周之天下，今我泰有白虏之女，魅惑帝君，y乱宫廷……&rdo;

&ldo;臣跪叩泣涕，甲申辛酉，朝中城内，鱼羊食人，宫中内廷，复有白妖虎视，悲哉无复遗……&rdo;

鱼羊食人，白妖虎视……前一个说的是鲜卑虽亡却势大，白妖指的大约就是她了。

&ldo;这些也不过是昨日上的奏章的一小部分，我的书架里还有整整三箱这样的奏折，我想陛下应该不会介意你看的。&rdo;他淡淡地道。

清河没有想到泰宫朝内，竟然已经对鲜卑人忌惮到这样的程度，苻坚的压力必然极大，但整整一年多，苻坚他却没有在她面前露过一丝一毫的声色，总是无限地纵容她自他面前的冷言冷语。

便是被她激怒，也只甩门离去，却不肯伤她一丝一毫，夜里必然回到她房间里来，就算不得她好脸色，也依旧拿了书在她房里一看便是一宿。

她低头，指尖不自觉地捏紧手里的奏折。

景略似不经意地补充了一句：&ldo;对了，宫外长安城内有民谣，很是有趣，一雌复一雄，双飞入禁宫，清河可曾听过？很精彩，不是么。连陛下那杀人无算残暴兄长符生都没有陛下这般闻达达天下，和纣王、幽王一样，为百姓津津乐道。&rdo;

&ldo;不可能……苻坚他根本没有碰凤皇儿！这是流言&rdo;清河低着头一字一顿地道，她不懂，明明她已经阻止了这样的事发生，为何这样的流言依然产生？

景略深沉的子夜眸里掠过一丝嘲弄：&ldo;刀剑伤人者，刀剑尚不自知，流言伤人者，又何从堵查源头？&rdo;

谎言说上一千遍，就是真理。

清河呼吸一下子梗住，脸色隐隐有些发白，她赌气让凤皇儿留在身边，只是因为两人之间关系恶劣，却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后果。

陡然间她有些不寒而栗。

莫非，历史有他自己的走向，冥冥中根本不因人为而改变……

可是，她来到这个时空那一刻，就已经打破平衡了。

&ldo;你的情意，会毁了他的，所以……&rdo;景略修长有力的指尖掠过她的下颚，声音温和道残忍：&ldo;我只有先毁了你。&rdo;

他比苻坚更年长，做事素来谨慎，缜密，守护辅佐着那个敏睿的少年一步步成为顶天立地、开疆拓土一代霸主，绝不容许任何人有机会伤害那个他看得比自己性命都重要的人。

清河忍不住退了一步，却被一股力气一掀，便被压在柔软的虎皮上，鼻尖是陌生成熟的男子体息，与苻坚身上熟悉的辽阔清冽的夜晚原野气息不同，景略身上笔墨香气与兵铁淬炼交杂的气味，带着种让她难以忍受的压抑。

仿佛锋利铁器摩梭过皮肤的感觉，冷得，沁人骨髓。

&ldo;不……&rdo;她下意识地抗拒，却动弹不得，她甚至没看清自己怎么会被点住穴。

&ldo;我亲自动手。总不至于辱没了你。&rdo;景略的眼神似柔和怜悯，手上的动作却丝毫不见停滞，像处理一条垫板上的鱼，剥皮刮鳞，冰冷利落得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

眼前掠过苻坚深邃温柔的眸子，雪原里相依为命的一幕幕，所有混乱的、屈辱的、痛苦的感觉混在一起，哽咽得喉间都生疼。

她只觉自己像一只被猎人擒住的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剥去皮毛，鲜血淋漓。

&ldo;放轻松点，否则最痛苦的只会是你自己。&rdo;他微微皱眉，女子的信道若无一丝滑润蜜津，生生闯入，对侵入和被侵入的人都相当疼痛的一件事。

他再次尝试，却依旧成效不佳，景略有些不耐，身下的人儿雪白滑腻如凝脂，却骨骼修挑，温润而不软腻，几期精致清媚的脸上染了微薄泪痕，却依旧倔强而冷淡地模样没来由地让他有些心浮气躁，身下的欲望也连带着躁动起来，深深抵着那片香软湿腻的艳处滑动，试图闯进去。

&ldo;你怎么能做到呢，面对自己讨厌的人也可以做这种事，还是你的感情没有那么深？&rdo;清河忽然轻轻开口。

男人果然都是由欲望主宰的动物。

景略顿了顿，子夜般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幽光，似笑非笑：&ldo;我从没有承认过什么，我和陛下指尖的情分，你不懂，也不需要懂。&rdo;

清河到过脸，看着身上的男人，垂落的长发在他清俊成熟的脸上落下半明半暗的阴影，许多年后，她依然不了解这一代名臣和他的君主之间的一切，他们之间的信任与生死之交几乎超越了诸葛孔明和刘备。

可她亦不需要了解……

清河轻叹，闭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