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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8章（第1页）

&ldo;那也得等他卸任。&rdo;奥利弗从后厨走出，将一壶果汁放在桌上。&ldo;要是到时候他真的能找到我们，我们会告诉他部分真相。&rdo;

&ldo;我保留意见。&rdo;安把写好的菜单塞给奥利弗。&ldo;……说不准他们会通过其他渠道知道呢，就像当初我决定告诉加拉赫一样。&rdo;

黛丽娅停住倒果汁的动作。猫胡子用腹部的眼球凝视着主人，也跟着凝固在半空。

&ldo;不会。&rdo;黛丽娅冷冰冰地开口，&ldo;我说过，等明天，我就要和维尔赫姆分手。&rdo;

&ldo;你大前天，前天和昨天都是这么说的。&rdo;安用手托住下巴，笑眯眯地指出。

&ldo;那只是……&rdo;

&ldo;海登那小子脾气不错，在我看来，你们能三天两头地吵架也算是个奇迹啦。&rdo;安抿了口果汁。&ldo;说真的，你们俩都在吵些什么?要说忙，很难说你俩谁更忙些，如果是这个原因‐‐&rdo;

&ldo;安!&rdo;

&ldo;好的，我们换个话题。尼莫，还记得海登&iddot;维尔赫姆吗?那小子刚从战场上下来，跑到克莱门学院去做护理专业的教授啦。&rdo;

&ldo;我和奥利计划过，过几年再去克莱门看看。这么说来，到时候说不定能看到他。&rdo;尼莫给自己也倒了杯果汁，晃晃杯子。&ldo;不过看当年的情况，我本以为他会和玛丽琳&iddot;劳勒发生点……&rdo;

奥尔本现任女王冰冷的视线瞬间扫过来。

&ldo;首席治疗师玛丽琳&iddot;劳勒，我知道这个人。&rdo;

黛丽娅的声音里倒没有丝毫敌意，只有尊敬。

&ldo;当年安送我去克莱门学院的时候，他们几个还没有毕业。劳勒女士至今未婚，将所有时间奉献给了研究。在这一点上，我很钦佩她。&rdo;

说罢黛丽娅低下头，专心致志地喝着果汁，没有再开口的意思。

&ldo;说到那群人……伦纳德的副手，就是奥利弗当初那个室友。埃尔默，有印象吧?他去年结的婚，婚礼上还给风滚草留了一张桌子呢。我一个人偷偷去看了眼，他应该收到了我留下的贺礼。&rdo;

安低笑，没碰餐前果汁，固执地等着酒：&ldo;那个倔小子，居然当场赶走了个指着桌子要他撤掉的客人。&rdo;

见随着话题继续，尼莫混了怀念的感慨表情里渐渐出现悲伤，安收住话头。她伸出手，顺着对方的视线摸摸自己的脸，随即摸到了岁月刻上眼角的细小皱纹。

&ldo;算啦，不提这些了，我得给一会儿的晚餐留点话题。&rdo;她努力让语气显得更轻松些。

奥利弗凑向后厨的送餐窗，将热气腾腾的烘肉饼端上桌。而尼莫深吸一口气，随手丢了个保温咒，离开桌边。

&ldo;你们先聊，我去看看狄伦在点心店里搞什么，一会儿就回来。&rdo;这回尼莫笑得有点勉强。

&ldo;奥利。&rdo;离开前，他话里有话地呼唤了一声自己的爱人，奥利弗会意地点点头。

见尼莫出了门，安冲冒着诱人香气，还滋滋作响的烘肉饼咂咂嘴，从桌边站起：&ldo;带我看看店里吧，奥利弗，我怕我忍不住现在就下手。&rdo;

&ldo;当然。&rdo;奥利弗看了眼优雅啜饮果汁的黛丽娅，和军人般笔挺坐正的加拉赫，提起嘴角。

两个人首先来到尼莫刚才所在的木台，奥利弗走到木台后，抽出一瓶酒。

&ldo;尼莫那小子，十年啦，现在还不怎么会演戏。是关于你们在信里提到的那件事，对吧?&rdo;安胳膊肘抵上木台，假装打量那瓶酒。&ldo;我想好了答案。&rdo;

&ldo;安……&rdo;见对方脸上熟悉的张扬笑容，奥利弗确定自己在嘴里尝到了某种苦涩。

&ldo;我不需要太过长久的生命。&rdo;

安指尖拂过沾了点灰尘的酒瓶，声音还带着笑意。

&ldo;别看加拉赫那副样子，我还是很喜欢他的。还有黛丽娅，我眼看着那孩子长得这么大……我无法想象亲手送走他们的场面。我知道，也许你同样可以给予他们长久的生命。不过就像刚刚所说，黛丽娅也会爱上他人，并且很可能拥有自己的后代。到时你们又要怎么办呢?&rdo;

&ldo;奥利，我们是人，人脆弱得要命。亲人、爱人、朋友……至少我承受不住那种没有尽头的失去。阿巴斯离去的痛苦，我现在都无法真的忘掉，如果决定不再为此难过，我或许也不算是&lso;我&rso;啦。&rdo;

她拍拍他的肩膀。

&ldo;人类有人类的时间，在我来看，百年足够了。想必到了现在，你和尼莫应该能体会到一点，呃，近乎永生的不便之处。&rdo;

&ldo;安，我们……&rdo;

&ldo;你不需要我的指引了，勇者先生。别露出那副表情，我可是很容易动摇的。说句实话，我反而更担心你们两个……看你的样子，对于那个问题，黛比和戈德温也给了差不多的答案吧。&rdo;

&ldo;……嗯。&rdo;

&ldo;不奇怪，毕竟我们清楚自己的界限。嘿，别表现得好像我下一秒就要死掉一样!你知道，我这人没有什么了不得的志向。也和高尚这类词不沾边，只是一个想混吃等死的普通人而已。现在我身边有个不错的情人，还有个有能力让我尽情享受生活的可爱侄女，已经比我最不切实际的梦想都要好上不少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