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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1页）

&ldo;我不知道。&rdo;尼莫干巴巴地回答，两眼发直。&ldo;我想‐‐&rdo;

接着脑后传来被钝器击中的疼痛，那个瞬间他本能地张大眼睛，最终还是失去了意识。

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太阳还在天上高挂，没有半点落山的意思。

&ldo;哎哟，你醒啦。&rdo;白马在不远处自由地啃草，而它的主人正蹲在他面前。安摸着下巴，眼里满是好奇。&ldo;体质不错，小子‐‐你后面那个还晕着呢。&rdo;

尼莫惊恐地发现自己被捆成了个滴水不漏的茧。奥利弗被牢牢绑在他身后，看身体倚上来的力道，应该还在昏睡。奥利弗的体温透过薄薄的布料渗过来，还是有点烫人，尼莫在心里微微叹气。

&ldo;现在我们可以谈谈了。&rdo;安抬起左手，拇指向后指了指远处树枝上探头探脑的灰鹦鹉。&ldo;你们俩到底怎么回事?&rdo;

尼莫扫了眼她右手攥着的猎矛，又低头瞅了瞅自己胸口闪耀的银饰。

&ldo;这是什么?&rdo;他紧张地清清嗓子，&ldo;你到底想做什么?&rdo;

&ldo;先提问的是我……算了。&rdo;安没有松开武器，&ldo;那是封魔符，它只会让你全身乏力。不用担心，我没做什么过分的事。&rdo;她加重了过分一词的发音。

尼莫并没有觉得自己哪里乏力，但他可不会蠢到与女战士分享这个发现。

&ldo;我们是无辜的!……或许没有那么无辜，但是事出有因。&rdo;他没再废话，倒豆子般飞快解释起来。&ldo;你看到通缉令上的罪名了，那其实‐‐&rdo;

&ldo;你是那个尼莫&iddot;莱特，恶魔信徒对吧。那是你的恶魔?我第一次见到这个品种的恶魔。&rdo;她回头瞥了眼灰鹦鹉，随意地摆摆手。&ldo;我对你的罪名没兴趣，军队那边通常都会瞎编一个，横竖都是要弄死的嘛。&rdo;

她冲奥利弗的方向扬了扬下巴。&ldo;我比较好奇那一位。&rdo;

&ldo;他的父亲要他那么做的。&rdo;尼莫交代道。他抬起头，毫不心虚地与安对视。&ldo;原因……原因我不知道，我当时站得挺远。但有一点很清楚‐‐那个时候他的父亲看上去已经不行了。&rdo;

&ldo;不止这事吧。&rdo;安不置可否地啧了一声，&ldo;这种顶多算得上&lso;异常&rso;。恶魔信徒直接来个&lso;危险&rso;我能理解，奥尔本的皇帝跟对恶魔过敏似的。但只杀一个平民不可能被判为&lso;危险&rso;，小家伙。&rdo;

&ldo;我们还打伤了一只猎狼。&rdo;尼莫只能想到这个。

&ldo;那他是被你连累的咯?&rdo;

&ldo;呃，准确地说，是他打伤了一只猎狼。&rdo;

&ldo;是打死!&rdo;灰鹦鹉在远处嘹亮地插了句嘴。

依旧没人理它。

&ldo;有意思。&rdo;女战士拄着矛站起身，&ldo;奥尔本军队的猎狼吗?说老实话，在它们面前我只有自信逃跑。你朋友是不是偷了什么厉害的武器‐‐&rdo;

&ldo;剑是路上捡的。我带着他逃的时候看不见东西，准是落下了。&rdo;尼莫迅速回答，并不认为那把脏兮兮的剑有什么厉害的来头‐‐不然它们早就被热衷于森林寻宝的冒险者们弄走了。

安挑起眉毛。

&ldo;你呢，为什么要召唤恶魔?&rdo;她说，&ldo;我不觉得你是那种……&rdo;她顿了顿，挑了下用词。&ldo;不择手段的人。&rdo;

&ldo;……也是路上捡的。不，绝对不是耍你!我没有召唤它，它当时想袭击奥利弗。&rdo;看着女战士的脸色，尼莫有些慌。

&ldo;你最好搞清楚，我可不是因为好奇才问你这些。&rdo;安撇撇嘴，&ldo;诺埃城门口得有一打赏金猎人转悠着等你们，面对&lso;危险&rso;级，没人愿意花心思活捉。但你们……怎么说呢，不像是到了那种地步。&rdo;

尼莫有点儿感动地望着她。

&ldo;我杀过足够多的&lso;危险&rso;通缉犯，很清楚那都是些什么货色。&rdo;她翻了个白眼，&ldo;你要真的是&lso;危险&rso;，刚刚发生的应该是抢劫，而不是交易。但你们当然也可能在演戏，我得确认下‐‐所以不要再用屁话搪塞我了。&rdo;

&ldo;我没说谎。&rdo;尼莫低下头小声说。

&ldo;要不是你刚刚替我挡了那一下，我这会儿应该提着你俩的脑袋等着换钱呢。&rdo;

&ldo;……我真的没有说谎。&rdo;

安突然噗嗤笑出声，她掂了掂手中的猎矛，抬手便向尼莫刺去。尼莫僵在原地，他不敢躲，生怕不小心用奥利弗当了肉盾。灰鹦鹉向这边冲来，嘴里大声尖叫。

然而下一刻他感受到了血涌回肢体的些微刺痛。绳子被电光烧得焦脆，散作一地。猎矛没有刺向他，而是干脆利落地划断了他身上的绳子。

灰鹦鹉的尖叫戛然而止，它尴尬地在半空中扑扇翅膀。

&ldo;我不觉得你是那帮渣滓的一员。&rdo;安耸耸肩，露出一个坏笑。&ldo;如果你是，你的朋友刚刚绝对会被戳个正着。&rdo;

&ldo;安&iddot;萨维奇，赏金猎人。&rdo;她把猎矛往地上一插，伸出满是老茧的右手。

&ldo;尼莫&iddot;莱特，图书馆员工。&rdo;尼莫挠挠头，还是自己慢吞吞地爬了起来。&ldo;呃，前图书馆员工。我的手挺脏的，现在还是不要‐‐&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