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岩被这声&ldo;岩岩&rdo;弄得一怔,心湖泛起一圈细细密密的涟漪,眼前出现蒙太奇的画面,吕清光的声音化成一道透明的钟形罩,将他裹在其中,抽走氧气,意识模糊。
&ldo;岩岩,&rdo;吕清光大着舌头说,&ldo;我今天好开心,你知道为什么吗?&rdo;
高岩卡壳的神智倏忽又清明了,他靠近声筒,冷静地问:&ldo;为什么?&rdo;
&ldo;因为今天是我的生日啊。&rdo;
&ldo;生日快乐。&rdo;
高岩祝福完,心想,待会儿发个红包吧。
&ldo;谢谢,那我可以找你要一件生日礼物吗?&rdo;
高岩捏手机的指尖颤抖了一下,反问:&ldo;要什么?&rdo;
&ldo;我想要……你……&rdo;
空气在电话里凝固了片刻,高岩瞳孔倏忽一缩。
&ldo;……当我永远的朋友。&rdo;吕清光缓缓说出下半句。
高岩沉着脸,半天没说话。
&ldo;岩岩?&rdo;吕清光以为那边断了线,&ldo;你还在吗……&rdo;
&ldo;我在。&rdo;高岩冷声说,然后&ldo;啪&rdo;地一下挂断电话。
他是个逃兵,还没到达战场,就自己败下阵来。
没过几秒,机械的女声正在读屏,吕清光收到了一笔微信转账,附注是&ldo;生日礼物随便挑&rdo;。
吕清光握着手机,醉意瞬间消失,苦笑着摇了摇头,呢喃道:&ldo;傻瓜,我真正想要什么,就一点都没察觉吗……&rdo;
翌日,高岩熬了通宵,睡到下午才转醒。
他本打算点外卖吃,突然想到吕清光来那次,在超市买了一袋速冻煎饺。
高岩下床,随便套了件卫衣,趿拉着拖鞋,扎进了厨房。
锅里的油刚热,泛出&ldo;滋滋&rdo;声响,门铃猛声大作。高岩把火关了,顶着满头问号去开门。
他几乎没有亲戚朋友上门,很有可能是搞推销的。
年底了,大家生活都不容易。
也许是刚睡醒吧,脑瓜子还没上线,高岩的警惕心弱了许多,没事先隔着门询问,就大剌剌地拉开了门,幸好门外是个熟人。
&ldo;你……来干什么?&rdo;高岩不可思议地盯着吕清光。
&ldo;补我个生日呗。&rdo;吕清光握着盲杖,提着一个大袋子径直走了进来。
&ldo;你准备做饭?&rdo;吕清光皱了皱鼻子问。
高岩恍然回过神,&ldo;啊&rdo;了一声,承认:&ldo;对啊,你……今天不用上班吗?&rdo;
&ldo;调班了,&rdo;吕清光笑意盈盈,把袋子递给高岩,&ldo;那正好,我带了吃的和蛋糕。&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