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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1页）

谢天麟的手一颤，几滴褐色的液体从杯中跳了出来，落在了胸前洁白的布料上，瞬间就扩散成了一块。他放下咖啡杯，懊恼地看着胸前的污渍。

&ldo;新的清洗方法？&rdo;单飞笑道，谢天麟抬头询问地看向他，&ldo;目光浴。&rdo;

&ldo;你闭嘴！&rdo;谢天麟恼火地说。

单飞大笑了起来，等他笑声停歇之后，发现两人的气氛有些尴尬。经过那样一次不太友好的会面之后，似乎正常平和的谈话已经是不太可能的事情，而且，看起来谢天麟已经很后悔自己那不算打招呼的招呼，正准备离开。

&ldo;咖啡渍挺难洗的，尤其你那是纯白的衣服。&rdo;单飞说，感觉到这样巧合碰面的机会不会太多‐‐他甚至怀疑今后会不会有，毕竟，他们两个都应该是在竭力避免见面的。

&ldo;我想只能扔了。&rdo;谢天麟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和一个员警面对面坐着，讨论的是咖啡的清洗问题，尤其这个员警是‐‐单飞，不过至少，他们有了一个话题。

可惜的是，两人对洗衣服基本上都属于白痴层次，无论如何也无法把这个话题延续下去。

&ldo;……&rdo;单飞伸手抓起矿泉水瓶。

谢天麟不安地动了动，意识到单飞马上就要告辞，&ldo;他们怎么样？我是说……他们。&rdo;他匆忙地说。

&ldo;阿利他们？哦，挺好。&rdo;单飞忽地想起昨晚的谈话以及那种……卑鄙的……不，或许是正义的想法，有点不太自在，&ldo;谢谢你。&rdo;

真是……十足地别扭，这句&ldo;谢谢&rdo;在谢天麟听来就像是嘲笑一样。他咬了咬下唇，&ldo;那……再见。&rdo;他说，推开咖啡杯站起身来。

&ldo;等等！&rdo;单飞忙道，伸手抓住他的胳膊，&ldo;身体恢复到能做运动的状态了吗？&rdo;他急切地问。

夺回自己的胳膊并不难，但是谢天麟没有。&ldo;不太剧烈的。&rdo;他轻声道。

&ldo;还头痛吗？&rdo;单飞也轻声道。

&ldo;偶尔。&rdo;天哪，他快受不了了！为什么这该死的员警不能态度明确地，让他认知到他们两个不是恋人、甚至连朋友都不可能是呢？谢天麟在心中狂呼道，做点什么！做点什么让我醒过来！

&ldo;你知道……你最好还是到医院，或者什么安静的地方休养一阵子。&rdo;单飞咬了咬嘴唇，道：&ldo;近期！&rdo;

他希望谢天麟能明白他的意思‐‐他应该能。

&ldo;那不可能，&rdo;如他所愿，谢天麟听懂了，&ldo;触犯法律对我来讲就像水和空气那样，没jiany掳掠我可活不下去。&rdo;他哼了一声，说。

&ldo;你到底在想什么！你这白痴！&rdo;单飞猛地站起身，&ldo;那是毒品！&rdo;他把声音压低得近似于耳语，但低沉声线中燃烧着的愤怒并未因此而减少。

他们站得很近，近得脸颊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谢天麟静静地感受着这种相对来讲更轻柔‐‐与单飞在他手臂上的紧握相比较‐‐也更暖昧的接触。

&ldo;……那又怎样？&rdo;他无所谓地道，冷酷而淡漠，&ldo;毒品可是这世界上最好的东西。&rdo;

单飞不知道自己五指收紧的力度有多大，因为谢天麟并没有跟他抗议，而另一手中矿泉水的瓶子发出的即将进裂的&ldo;喀喀&rdo;声，也不幸地没能吸引他的注意力。

&ldo;那么什么能怎么样？啊？谢天麟，对你来讲，是什么？！钱？用来购买填饱你这杂碎肚子的食物，把你打扮得人模狗样的行头，还有充满你那钱包的不是任何一种货币，那是尸油！&rdo;

他深呼吸，企图平息自己激怒的心情，但这没用，他还是在狂怒！因为眼前这个……该死的毒贩子。

&ldo;谁在乎？&rdo;谢天麟挑起细致的眉，&ldo;只要所有的消费场所都不拒绝，用什么来流通我不介意。&rdo;

手指麻胀起来，大概是因为血液无法流通的原因，他轻轻地抽动了一下肩膀，结果换来了更粗暴的拉扯和禁锢，而且显然已经开始拒绝用大脑思考问题的员警，把这动作做得非常之不小心，以至于休息室中不少人把好奇的目光，投she向了这个装着饮料贩售机，和两个诡异对峙着的男人的角落。

这样的关注让谢天麟非常不舒服‐‐这是不妥当、不安全的，他开始真正的尝试要摆脱单飞。

&ldo;滚开！&rdo;他急促地说，拾起自由的那只手去推单飞的肩膀。

&ldo;没有点更男性化的挣扎吗？&rdo;单飞略约扫了一眼，遭遇到几双好奇的眼睛，&ldo;你也在乎么？仅仅是一点点关注罢了。&rdo;他悄声嗤笑道：&ldo;比起帮你发财致富的那些玩意儿，可差远了。&rdo;

&ldo;这就是我们的区别。你的四肢确实发达，所以你才总是做蠢事。&rdo;谢天麟努力了，但他没法作出一个更优雅的表情。

&ldo;飞飞？&rdo;一个因惊讶而稍稍尖锐了一点的女声，插进了悄声进行的对抗中。

&ldo;哦……&rdo;

不知道是因为这个昵称，抑或者是因为称呼他的人，单飞无法抑制流露出了一个极度痛苦的神情。他立时松开手，并且似乎企图把自己的脸藏进身后的墙壁里。

注意到单飞的不安，最初浮动在谢天麟眼中的、被激烈的冲突打散的阴郁又重新凝聚起来。

他退后一步，扭头看了看身侧站着的女士，认出来正是之前跟单飞相当亲昵的那一位。

与此同时，后者正在认真地打量他，并且惊讶于他眼中的……敌意。

&ldo;飞飞，看来这瓶矿泉水惹得你很生气了？&rdo;女士扬起眉，把目光落在被单飞强力扭曲着的矿泉水瓶上，尽量放轻松声音。&ldo;所以你打算让它粉身碎骨。&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