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端穆也见到了这些士兵,见他们一来,便使得那些已有意投降的祭司重新端起了架子,心中难免有些焦燥。只是过来的密密实实,约有二三百人,也不是他一手便能放倒的,若是将这些人都杀了倒省了许多事,只是造下这些杀业,也非他所能承受的,无奈也只好再将大祭司推到身前,喝问那些人,难道连大祭司的性命也不顾了?可惜大祭司不能亲自下命令让人退下,而除他以外的祭司们也竟没有肯拿他的性命换林、萧二人逃走的。林端穆满腔怨愤,看着手中这个无用的大祭司,干脆招来一朵白云,直接将大祭司扔了上去,送到云层之上,省得留着他还要分心。手中少了个累赘,他动起手就方便多了,身形微晃便踏入了圣兵之中,出手如风,所到处如秋收割麦般一倒一片。众祭司怕被他杀出生路,有的为活命向远方逃遁,有的干脆不顾士兵死活,照着他所在之处放出大型魔法。这么一来,那些士兵消耗得反而更快,林端穆见他们无辜被杀,心实不忍,便主动跳出人群,占住了个僻净地方向士兵们喊道:&ldo;住手,不要再打了。你们那些祭司全然不顾士兵死活,你们可离我远些,免得误伤了性命!&rdo;他这么一喝,呼啦啦一片士兵都往后退了出去,那些祭司与林端穆之间竟空出了一片地方,机不可失,他将自己腰间大带解下,伸手一指,化作一条黑色大蛇,将未曾跑掉的几名祭司全数捆了起来。趁着那些圣兵不知所措之间,他脚下一跺,将身随风而起,缀上了要逃出殿外的几名祭司,将堵在他们逃亡路上的几张符咒引爆,一阻众人去势,并把他们也都点了穴道,与之前捉到的放在一堆。手中有了人质,便不怕剩下的兵将不听他的话,林端穆先将大祭司放了下来,又以祭司们为质,要胁众兵丁退后三里,不经他命令不得妄动。将闲杂人等清了场,他又跨上几步,立于众人面前,冷笑道:&ldo;真是人无害虎意,虎有伤人心。我等好心来与你们讲理,却遭你们如此暗害,此仇不报,我枉为男子。不过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你们谁能将那神殿外的魔法阵解开,我便饶他不死。若誓死不从,我也用不着你们,只将先前在各处行走时布下的符咒都引爆了,将此地炸成平地,总能炸坏你们布下的法阵。到时候我们二人自不会有性命之忧,不过你们与外头那些骑士、圣兵之流,恐怕再无一人能保得住性命了。&rdo;这回众祭司的反应和先前只有大祭司一人为质时却是完全不同了,都争着呼唤求饶,要替他解开困住萧展如的那些魔法阵。林端穆被他们哭泣哀号之音吵得什么也听不清,干脆走上前去,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倒出了数枚黑色丸药,伸手扣住了几名哭喊声最大的祭司的下颌,将药一一灌了进去。灌罢药,他随手点了其他人的哑穴,清了清嗓子,对那几名服下药的人说道:&ldo;我刚才喂你们吃下的,是连恶魔也能毒死的强效毒药。从现在开始,你们还有一个小时时间,若是能在这段时间内解开魔法阵,我就给你们解药;若是宁愿毒死也不答应我的要求,我不有很多后备之人可选。&rdo;说罢又扫了一眼被捆在一旁的其他祭司,挥手脱开了那几人的束缚,冷眼看着他们颤抖着抓紧法杖,走到不同的位置上,诵唱出一段段曲折漫长的咒文。萧展如白在阵中看了半天戏,一时欢喜一时忧虑,生怕林端穆教人借机伤了,或是敌人太多,他一人顾不过来,累坏了身体。想不到这回动手竟这么快便见了高下,那些祭司也就认命地要放他出来。他被这些祭司阴惯了,总觉着不大放心,那些人念起咒语时,他也从怀中掏出寰天宝册,将刻有南极冰海的一页化成幻阵裹住了自身,借他冰海为盾,以免脱阵时又中了什么埋伏。布下幻阵后,他又从周围取了一把焦土,望空撒去,借土遁遁了身形。且喜那咒文冗长,他这番布置都做好时,众祭司的咒语才堪堪念完,都举杖施法向阵中。数道白光于空中交汇,映得天空有若白昼一般,那光辉自交汇处合成一道光柱,直直向下方劈去,落入萧展如立身的那块宫殿残址之中。林端穆的双眼瞬间睁大,目眦尽裂,也顾不得别的,合身便往那魔法阵所在处扑去,然而一阵强风已从法阵中心向外迸开,将他元神之体吹出数丈,连一身衣裳都已烧得焦黑。一阵震天动地的爆炸声此时才刚刚传开,震得林端穆两耳嗡嗡,听不清周围声音,连先前退下的那些士兵悄悄从四周摸了上来都没发现。他从地上爬起后,脑中只觉一片空白,只剩下一个念头‐‐要去那魔法阵中看萧展如是否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