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音率先抬起头,金银镶欠的外袍让他如一把上好的古筝望而停步,周身散发着特有有的乐晕,对得起大夏朝的俸禄,三十岁的他能坐到宫廷乐师之首,一半是能力另一半是家世:“太后传召微臣,所为何事。”
朱砂捏起一张稿子。
春江接过拿下去给千音。
朱砂道:“为这字,谱个曲,本宫听不来糊在一起的声音。”不是说他们演的不好,而是听多了都一个调调。
春月道:“太后,朱儿小姐到了。”
053
千音闻言不敢多看太后的告退,六个人如来时一样又悄然消失。
对夏朝的太后谁人敢说不敬重三分。
朱儿一袭绿色秀女长裙,恭敬的进来行礼,美而不俗的气质无法被衣着掩盖。
她与当朝太后并不熟悉但毕竟是自己的姑姑,心里要比别人放松,但不敢逾越,她从小被人宠大,深知被疼宠的真理,刚开始见面不要表现的随意,所以她依照规矩恭敬的跪安:“臣女参见太后,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朱砂的目光瞬间黏着在她身上,就像年轻时照镜子一般,似乎看到了当初了自己,聪明、懂事,朱砂心里顿时多了层喜欢,本就是自己的侄女,不偏心是假的。
春江也忍不住惊呼,竟然如此像:“太后,朱小姐长的可真好看,都说侄女像姑姑,如今看来朱小姐秉承了太后八分姿色呢。”
春月连连点头,此种容貌,漂亮的就像她们初见太后一般,惊为天人,可惜少了透在骨子里的威严,没了那份傲气,但也清晰可人,漂亮的紧:“皇上见了,肯定喜欢。”
朱砂的脸上瞬时多了抹微笑,果然没给朱家抹黑,难怪爹那么喜欢这位小孙女:“给朱儿看座,来宫里这么多天住的可还习惯?”
朱儿立即起身拱手,知书达理:“多谢太后惦记,臣女一切安好。”
朱砂满意的点点头,却心知肚明不会好到哪里去,四品官员以下的子女,吃住上都不如家里,何况以朱儿的姿色不被排挤实属不易:“你来宫里也有多日,本宫忙于国事也没跟你说什么,皇上最近政事繁忙,没有时间处理大婚的事,等过了这一段时间本宫让皇上私下见见你,到是你……”
朱砂突然担心太像自己是不是对她不利,毕竟没人愿意立一个像娘的皇后,就像没人待见娶一个法官回家一样。
朱儿柔柔的开口:“太后但说无妨,朱儿本就年幼,哪里做的不好,还希望太后责罚。”
朱砂想不是不好,容貌这事改也改不了,但性格可以:“皇上是性情中人,你们都还年轻,要有该有的活力,别成天弄的自己像经历过大灾大难一样的睿智。”
朱儿闻言立即感恩的屈膝:“谢太后指点,朱儿一定铭记于心,不辜负太后的嘱咐。”
朱砂心想果然聪明,不枉自己点化:“太后太生疏了,叫姑姑吧。”免得爹回头念叨她不讲情面。
朱儿顿时感恩戴德,眼睛里散发着掩不住的光彩,年纪小掩饰不住心里的开心:“谢太后姑姑。”
春江觉的她挺好玩,长着和太后酷似的脸,做着和太后相反的表情,挺可爱,原来太后的容貌笑起来竟然如此漂亮,这届秀女中恐怕容貌最出彩的就是朱家小姐了吧。
春月也觉得好玩,毕竟太后的身份在那里,早已不可能笑的如此干净且无心机。
朱砂见她孩子起,难得的笑了,比之曲家的大小姐,朱儿明显灵动许多,只是不知皇上怎么看,毕竟他才是重中之重:“春江。”
“奴婢在。”
“吩咐下去,把朱儿调到储秀宫的一品阁,就说本宫喜欢定下了。”
……
御花园内,夏之紫刚下马,抚摸着母后送他的名驹,黄袍沾染了地上的泥土:“太后真那么说?”动作挺快,还说不是想捧自己的侄女上位!
荣安斟酌着皇上的表情,小心的道:“静心殿传回来的消息是这么说。”
夏之紫突然看向荣安,转而平静的接过马侍的毛刷为它梳理毛发,心里不喜欢母后不拿他当回事,却也找不出母后这么做何错之有,只是负气的冷声道:“你说朕会封谁为后?”
荣安闻言吓的急忙跪地:“奴才不敢望断……”
夏之紫但笑不语,他明白,后宫他一定不可避免,就算他能闹到母后同意他晚几年成家,这些大臣们也不会放过他,何况他是皇帝,如果不纳妃,大夏朝毕竟军心不稳,这是他必须走的一步路,而他说不定真会如了太后的意思。
荣安小心的看眼疏桐,总觉得皇上对选秀的看法就像对政敌一样。
疏桐低着头默不作声,现在晚上有清平伺候,她心里像有一根刺狠狠的扎在那里。
夏之紫突然道:“查出是那家作坊为太后做的衣服了吗?”
荣安急忙回神:“回皇上,宫里的各大‘量衣坊’都说不是她们所出,估计是出自宫外,但不是为皇室供应的几家老字号。”
夏之紫的手停了一下又开始继续,不是宫内?母后只有一天出去过,曲云飞?夏之紫的嘴角冷冷的上扬,好个曲云飞,他是真不知道自己是臣子竟然敢给太后永不该他给的东西:“吩咐衣坊,为太后重做一件素净的衣装。”
荣安不明所以。
夏之紫突然怒道:“还不快去!”碍眼的耳钉!“疏桐,你是春江的干女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