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还好吗?”苏幸说。
苏兰把纸巾接了过去,擦了下眼泪。
“吓到你了吧?”苏兰说。
“没。”苏幸摇了摇头,等着苏兰平静下来。
“你可能都知道了吧?”过了一会人,苏幸像是恢复好了情绪,整个人又恢复了刚开始的样子,她像是在问苏幸但是却根本没有给苏幸回答的机会。
“我是你的母亲。”她说。
就这一句话,苏幸看见对面坐着的人眼睛又红了起来,水汽像是在里面凝聚,但是苏兰却倔强地没有让它落下来。
过了一会儿,苏幸轻轻地嗯了一声:“我知道。”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苏兰问。
“也没多久,就昨天。”苏幸说,“但是,即便是这样,我还是想知道,你们怎么知道我确定我就是当年那个孩子的呢?”
“其实我是最后一个知道你的存在的。”苏兰说着,像是在回忆,“最先有这个猜测的想必你能猜到,是瑜棠。他找人去调查了你。”
苏兰说道这里,仔细看了看苏幸的神色,像是在看他有没有不高兴一样,那小心翼翼的神色让苏幸的心里禁不住软了一下,他承认,即便他对父母这个词不再抱希望和妄想,但是,当有这么一个人,以母亲的身份有这种如此小心地眼神看着他时,他还是无法做到冷漠地对待。
“我没事,您不用紧张。”
苏兰见他真的没有生气的样子才接着说了下去,“后来,瑜棠找机会拿着你的头发验了dna,直到真正确定的时候,他才告诉了他爷爷奶奶。而我是最后一个被通知的。”
苏幸听完后应了一声,对于苏兰是最后一个才知道的他一点都不感觉奇怪,与其说是苏兰,倒不如他才是真正的最后一个知道的。
“我们其实没想瞒着你,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说。”苏兰说着神情间隐隐有些激动,“但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小幸,我不敢。”
“聚会的时候我有去,但是我只敢站在二楼那里偷偷看你一眼,连上前跟你说句话都不敢。”
“他们谁都能去见你,接触你,只有我不能,因为当初是我把你弄丢了。”
这句话一说出来,苏兰眼里的眼泪像是再也忍不住了,顺着眼眶不停地留下来。但是苏兰哭的一点声音都没有,甚至是连说话的气息都没有变,只有眼泪顺着脸颊汹涌而下。然后她自己拿过桌上的纸巾又把眼泪擦干净。
“小幸,对不起。”她说。
苏兰眼眶红红的,像是随时能落下泪来,眼中是掩饰不住的悲戚和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