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晴进来时,秦姨娘在趴在床边哭呢,随后又跪在地上请求施晴给女儿治病疗伤。
“娘,不用麻烦晴表姐了,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秦思烟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可谓是一病如山倒,眼圈下都是黑的,再也看不出原来的灵秀之态。
只有施晴知道秦思烟这是心病,没有任何药能够救治的,她虽然没有把握能不能够帮他们这对情侣,但还是耐着性子宽慰秦思烟,“六妹妹,你尽管放宽心,事情还没有到绝对的时候,或许还有别的办法。”
“晴表姐,你不用宽慰我了,多谢你这些天为我做的。我没有别的本事,只能靠病体支撑一二,再不济就是死……”秦思烟说完话已经两行清泪流下,她管不了许公子是不是尚公主,但她绝对不会听凭秦夫人摆布的。
听这意思,秦思烟是决定以死殉情了?施晴不想看到如此悲剧,握着她的手道,“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的。”
“晴表姐,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秦思烟病重地只剩呢喃声,翘蝶站在旁边伺候着也是泪流满面。
施晴没说话,她对她好不仅仅是因为前世的缘分,更是因为不想让她跟许大人重蹈她的覆辙,到最后一个死一个被逼娶了公主留下遗憾。
“你先休息,别想太多了。”施晴说完话回紫薇院,留秦姨娘照顾秦思烟。
……
许府中,许逸自从收到圣旨以来就没有进宫再去授皇子与公主们的课业,独自一人闲在家里。听说秦府的思烟姑娘病了,又不能出府去看她,做什么都没有兴致。
皇上下旨那日,他不在府上,是旁人代劳接下圣旨的。所以他不会尚什么公主,宁愿一直当个闲居士,或退官归隐也在所不惜。怕就怕会连累到许府整族。但是他又确信,只要有老太太在,皇上就不敢对许府怎样,毕竟老太太是皇上的乳母。
这时许夫人推门进来,见儿子房间又脏又乱的,也不忍心责骂,就叫婢女进来收拾。许逸连续写了三封信函,但是一想到没有人帮他传递到许府就特别烦躁,将手里的纸团捏了扔、扔了捏,连白色的衣襟上也沾满了墨迹。
许夫人随地捡起一张纸,上面写着许烟雨的名字,还有半首诗是以表达自己不尚公主的决心。果然是那个丫头,许夫人心里不是滋味,很是反感男女私下往来之事。年轻人一冲动,便落得个未婚先孕,这不是有伤风俗吗?
正要劝导儿子,许逸已经察觉出身后有人,回头见是母亲便忍着烦躁没有说话。反而冲着进来打扫的婢女一声吼,“都给我滚出去,谁让你们进来的?”
平时的温润公子霎时间变了一个样,婢女们也不管许夫人还站不站在屋里,都惊吓着逃开了。
许夫人看着儿子这样,真是又心酸又头痛,最后发下狠话,“我给你提个醒,你跟许姑娘那是不可能的,她马上就要进宫采选,你们没有缘分在一起。”
“就是不能娶到她,我许逸也绝不娶别的女人!”
许夫人气了个半死,好一会儿才平息过来,最后决定去找老太太商议。许府的老太太怎能不知当今皇帝就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只是这是她跟太后之间的秘密,谁也不能说出来的。
那么玉柔公主是她的亲孙女,而许逸也是她的亲孙子,这两个人怎么能够在一起呢?都是冤孽,是年轻时候做下的糊涂事。
许太君没有办法,又不能将秘密说出来,只能是干着急。
而皇宫里,玉柔连番催促着施晴,因为婚期快到了,时间再拖延她就不能布局了。在玉柔公主婚期前三天,施晴又来了一趟皇宫,并将该部署的都部署好。
“这样就行了吗?”玉柔看着纸上要布置的东西,上面竟然只画了一个青面獠牙吊死鬼。
“当然不行,我说了前天晚上殿下必须帮我清理掉椒房殿里多余的宫婢,最好只剩下菲燕一个人。随后殿下不用管其他事情,只需给我一炷香的时间就行。
“本宫相信你,事成之后一定促成你跟四哥的婚事。”玉柔露出诡异的笑,仿佛菲燕皇姐立刻就要死在她的手掌心了一样。
两日之后,许府还是一锅粥,许逸实则是被许夫人软禁了所以不得出府。而宫里却办得很热闹,玉柔公主虽不喜欢这桩婚姻,却没有明面上提出反对。
夜晚时分,公主殿用红纱装扮地十分美观,仅靠着椒房殿的障碍也清除地差不多了。玉柔早在之前就邀请了施晴进宫陪伴,一切都在必然中发生。
进宫时,施晴穿着的是鹅黄的衣衫,等夜深人静时,翻出一条陌琉璃曾经穿过的衣裙,按照之前的打扮将头发重新梳洗了,戴上兰色的珠花站在烛光间真有以前陌琉璃的影子。仿佛过去的她今天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