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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第1页）

丹斯飞快地做着笔录。&ldo;现在，我想谈谈你们那时的生活。佩尔说过些什么，做过些什么，他对什么感兴趣，他都有哪些计划。我希望，你们能记得的这些信息可以给我们提供一些线索，以便知道他的下一步计划。&rdo;

&ldo;第一步，提出问题。第二步，找出事实。&rdo;丽贝卡盯着丹斯说。

琳达和凯洛格看起来都很迷茫。当然，丹斯知道她在说什么。（她感到很庆幸，这女人没有像昨天那样兴致勃勃地准备发表另一通演说。）

&ldo;直接说出你所想的东西。如果你有任何听起来比较怪异的想法，直接告诉我们。我们会把一切可能知道的东西都记下来。&rdo;

&ldo;我同意。&rdo;琳达说。

丽贝卡说：&ldo;快开始吧。&rdo;

丹斯问起她们&ldo;家族&rdo;的生活结构。

&ldo;有点像公社，&rdo;丽贝卡说，&ldo;对我来说有点奇怪。你知道，我是在充斥着资本主义和情境喜剧的郊区长大的。&rdo;

然而，她们所描述的生活也并不很理想化。她们的规则似乎是：一切从丹尼尔&iddot;佩尔的要求出发;一切都要服从丹尼尔&iddot;佩尔的决定。

当然，&ldo;佩尔家族&rdo;相处得很融洽，至少在日常运转上的确如此。琳达保证家务一切顺利，而其他人也能帮上忙。他们的伙食很好，房屋保持整洁，修缮良好。萨曼莎和吉米?纽伯格都很擅长使用工具和整修房屋。原因很明显‐‐他们将偷来的财物都存放在卧室里‐‐佩尔不想让房主来粉刷房屋或整修破损的用具，所以他们必须完全自给自足。

琳达说：&ldo;这是丹尼尔的生活哲学之一。&lso;自力更生&rso;‐‐这是拉尔夫?瓦尔多?爱默生的散文标题。这篇文章我朗读过很多遍。他很喜欢听。&rdo;

丽贝卡微笑着说：&ldo;还记得晚上的朗读时光吗?&rdo;

琳达解释道，佩尔很相信书本的力量。&ldo;他喜欢书。他举行了一场仪式，扔掉了电视机。几乎每天晚上，我都要大声朗读一些文章，而其他人就围坐在地板上听我读。那些夜晚可真美好。&rdo;

&ldo;在锡赛德，他有什么关系很特别的邻居或朋友吗?&rdo;

&ldo;我们没有朋友，&rdo;丽贝卡说，&ldo;佩尔不是那种喜欢交友的人。&rdo;

&ldo;但他遇到过的一些人会到家里来，呆上一阵子，然后就走了。他对别人很挑剔。&rdo;

&ldo;他喜欢我们这样的失败者。&rdo;

琳达微微板起脸，然后说：&ldo;嗯，我得说，他喜欢那些不走运的人。丹尼尔很慷慨。他给他们提供食物，有时还给钱。&rdo;

丹斯心想，给饥饿的人饭吃，他就会为你去做任何事情。她又想到凯洛格关于邪教组织头目和成员的描述。

她们继续回忆往事，但这些交谈并没能让她们回想起当时的访客到底是什么人。于是丹斯继续其他的提问。

&ldo;最近，他曾上网搜寻了一些信息。我在想，你们会不会知道其中的含义。搜索的关键词之一是&lso;niue&rso;。我猜这可能是个人名。一个绰号，也可能是个网名。&rdo;

&ldo;不，我从来没听说过。这个词是什么意思?&rdo;

&ldo;那是亚瑟王传说中的一个人物。&rdo;

丽贝卡看了看比她小几岁的琳达。&ldo;嗨，你给我们读过这些故事吗?&rdo;

琳达想不起来。她们也不记得艾莉森这个名字‐‐这是佩尔搜索过的另一个关键词。

&ldo;说说&lso;佩尔家族&rso;典型的一天生活吧。&rdo;

丽贝卡似乎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描述。&ldo;我们起床，吃早饭……我也不知该怎么说了。&rdo;

琳达耸耸肩，说，&ldo;我们就像一个家庭。我们就像一家人那样谈论各种话题。天气、计划以及我们安排好的旅行。还会谈论钱的问题。谁将到哪儿去工作。有时，吃完早饭，我会站在厨房，边洗碗边哭‐‐因为我很幸福。我终于有了真正的家。&rdo;

丽贝卡也表示同意，她们的生活跟其他人没什么区别，但她却不像她的同伙姐妹那么感伤。

谈话缓慢地进行着，但她们却无法提供任何有用的信息。在谈话和审讯过程中有一条著名的规则，那就是：抽象的概括会使回忆变得模糊，而具体的细节则可以唤醒记忆。于是丹斯说：&ldo;按我说的去做：选定某一个特殊的日子，告诉我发生了什么。选你们都能记得的一天。&rdo;

但她俩都想不出这种特殊的日子。

直到丹斯提示说：&ldo;想想节日：感恩节、圣诞节。&rdo;

琳达耸耸肩：&ldo;复活节怎么样?&rdo;

&ldo;这是我在那儿度过的第一个节日，也是我唯一的节日。当然，那一天很有意思。&rdo;

琳达描述了他们如何用萨曼莎、吉米和丽贝卡&ldo;偶然捡来&rdo;的食物精心准备晚餐。丹斯立即就明白了其中的委婉语，意思是说他们三人从杂货店里偷来了食物。

&ldo;我做了一只火鸡，&rdo;琳达说，&ldo;是我花了一整天时间在后院里熏制的。天哪，那真有趣。&rdo;

丹斯用提示性的语气问：&ldo;这么说你们都在那儿，你们俩，还有萨曼莎‐‐她性格很安静，你刚才说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