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陈睡到天明被这突如其来的躯体扰得醒了,喃喃说道&ldo;你好凉。&rdo;
曲珍拍拍他&ldo;睡吧,明早给你做醒酒汤。&rdo;
老陈渐渐熟睡,曲珍翻了个身,再也控制不住了。
她哭得像个孩子,咬着拳头生怕有些响动被人察觉,枕巾湿了半张,她觉得世界都在朝她咆哮。
她从一个懵懂少女到少妇,再到情妇,如今到了插足别人家庭的第三者。
她在遇到吴南邶以后,生活得一片黑暗。
但她不得不承认,对吴南邶已经超出了性,她爱他的明媚与阴郁,如同酷暑的炎夏躺在游泳池里吃一块咬不动的冰,身子惬意得浮沉。
曲珍,从没像现在这样伤心得哭过,也从没像现在这样承认自己的失败。
四天后,曲珍又见到了吴南邶,比她预想得要快。
他带着魏如月来家里吃饭,错过丰俭由人的季节,现在只有干巴巴的野菜,严冬的东北婆婆回家过年准备的粘豆包冻在冰箱里,吴南邶吃得像个孩子,直夸人间美味让婆婆笑得合不拢嘴。
他把那个项目拱手让给陈杜生,说自己经验尚浅,公司做不如给师傅做,陈杜生看着表情很欣慰,但在厨房忙活的曲珍知道他心里是会比前些日更加的难堪。
所以说,男人别要面子了,面子就像一层薄煎饼,虽多寡随意,但沾点水一捅就破,陈杜生这样的老实人不应该伪装成自己是个小心眼的人。
陈杜生最近公司体检被查出酒精肝,怕他今天心情好贪杯,曲珍好言相劝了几句,老陈眯缝着眼看她,恶狠狠得说&ldo;该干嘛干嘛去!有你一个妇人说话的地方嘛!&rdo;
饭桌上也有婆婆,虽是附和实则是打圆场,给曲珍使了个眼色有些抱歉道&ldo;是啊是啊,你赶紧看看锅里的大骨头汤,别裹乱了。&rdo;
曲珍站起来,走到厨房扎着围裙,拿勺子搅着锅里的汤。
一回头,魏如月依着门框看她。
她穿着一件墨绿色俏皮的细带呢子料连衣裙,内着黑色高领毛衣,将皮肤衬得如雪一般晶莹。
她还是将头发烫了卷,高高竖起。
如月侧头看了看外面热闹的三人,悄悄拉上厨房的拉门。
曲珍很自然得盛了碗底儿的汤递给她&ldo;尝尝咸了淡了。&rdo;
魏如月接过碗眼睛却仍是盯着她,慢慢喝了一口&ldo;正好,但再加点醋。&rdo;
她着意加重醋字,曲珍知道她意,笑着说&ldo;醋会破坏钙质,对人身体不好。&rdo;
魏如月支起身子,路过她走到阳台&ldo;你家能抽烟吗?&rdo;
她从呢子料裙子侧兜掏出一个烟盒和打火机,抽出一根,曲珍说&ldo;不能。&rdo;
魏如月倒是有些诧异回头看她,想了想放回去&ldo;那好吧。&rdo;
看这状态,如月已经恢复了。
曲珍也不想往上次那个话题上带,魏如月却不罢休,有些报告进程似的说&ldo;你让我做的事,我做了。&rdo;
曲珍看她,不明所以。
&ldo;把衣服剪了,丝巾烧了,你猜怎么着?&rdo;
如月轻笑&ldo;他还能再买啊。&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