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头也不回得走出他的寝室。
碎石板路是穿过花园通往大路的捷径,曲珍凭着记忆走,到了岔路口,树影婆娑,随着夜风像一双双招摇的手,社团刚做完活动,几个学生正在摘掉拉在树与树之间的横幅,一张张年轻朝气的脸,仔细听,一位穿着醒目亮黄色球鞋的女生站在椅子上哈腰对蹲在地上收垃圾的男同学说&ldo;你们专业的吴南邶,是不是有女朋友了?&rdo;
男生蹲位的姿势挪了一步,伸手够到边上的纸团&ldo;他一土老帽,哪懂谈情说爱。&rdo;
曲珍加快步伐。
面前的大路陌生,曲珍却不管不顾得从岔路闪了进去,身旁带着捏闸声和车铃声响起的时候,曲珍只感到一阵风,车把擦过她的小臂,她被人重重拉了回去。
骑车人也吓得够呛,侧歪着单腿支撑着踉跄得用鞋底板摩擦力停了车,赶忙回头道歉&ldo;对不起对不起,老师对不起,&lso;学院车&rso;您多见谅!&rdo;
他做了个抱歉的手势,目光却越过曲珍看向她后面的人&ldo;谢谢同学。&rdo;
要不是吴南邶,他要撞倒这位他眼中的&ldo;老师了&rdo;。
曲珍慢慢转过头,倾斜着仰视着看这位&ldo;同学。&rdo;
由于紧张,吴南邶的臂弯锁得很紧,钳制着曲珍的单侧肩膀,却将她整个人都揽在了怀中。
吴南邶低头,能见他由于紧张和犯愁皱起的眉头,小老头似的,曲珍的手指肚滚热,鬼使神差得伸过去将那里按平。
等到肌肤触感变成一种激化人认知的悖论,急速刮过头皮的都是对这举动始作俑者和被动承受者的考验。
曲珍赶忙缩回手,她知道抓着自己肩膀的手掌有多么宽厚,已经眷恋过一分钟,那么当自己是傻子是无知吧,当自己是毫无察觉吧。
吴南邶也完全成全她,他的眼里映着路灯的光,瞳孔被焦灼成一种让人肾上腺素澎湃的橙色,突然得,他低下头,稍微侧了脑袋,姿势蛊惑又带着眷恋。
曲珍本能的伸手挡在自己唇边。
由于自己突然插进来的手,吴南邶的唇毫无预兆得轻轻点了下她的掌心。
像在冰水里泡了一下午的荔枝,细致得剥掉坚硬的外壳,捏在指间透过光去看,微笑着亲吻那透明乳白色冰凉的果肉。
曲珍突然挣脱他的臂弯,脸已经烧得绯红,刚才的恍惚权当是错觉,她是长辈,她不能由晚辈来化解尴尬。
&ldo;那个……&rdo;曲珍绞尽脑汁想话题&ldo;什么是学院车。&rdo;
吴南邶看了她很久,才说&ldo;你迷路了,我送你去门口。&rdo;
一路上,吴南邶讲着什么是学院车,就是一代代前辈使用的自行车,这种自行车用一个词概括&ldo;一特二不&rdo;:特便宜,曝晒三四年不掉漆,不上锁也没人偷,唯一缺点,车闸老旧,基本等同于没有,鞋底儿就是闸,夹紧屁股,看腿长短以及鞋底薄厚决定刹车距离。
他的玩笑话,曲珍其实都没听进去,到了门口和煦得笑着与他告别,还尴尬着加了句&ldo;明天见。&rdo;
回家先放下牛牛,洗了手不敢换衣服,不多时老陈电话打来,说了地点,让她来接。
曲珍接老陈回家,进屋就抱住他。
老陈抚摸她的发顶&ldo;我先去洗澡。&rdo;
这是一个暗示,曲珍见他进了浴室,不多时自己也跟了进来。
俩人在浴室做了一回,也许是许久未行房事,俩人都假惺惺得高潮,很快就卸下弹药,曲珍甚至连欢愉和□□溢出都没有。
合着睡衣洗好之后躺在被窝里,曲珍对老陈说&ldo;咱们再要一个孩子吧。&rdo;
老陈说行,但话音未落半分钟他就筋疲力尽得熟睡。
曲珍掏出手机,想起刚才在吴南邶寝室他的书架里看到的那本塞林格的故事集,在微博里搜索。
纵火犯爱上了女消防队员。
搜到这条,曲珍笑了笑,很安稳得锁上手机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