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璟臣你这个傻子!我都是骗你的,我是为了让你帮我对付秦若故意的,你不是很聪明吗,你怎么看不出我在骗你啊!干嘛要为我做到这个地步!”明明她从小说的那些蹩脚的谎他能一一识破啊,是她装的太像了吗,连他都心软了?
她将头轻轻贴在谢璟臣的脸上,那里还残余着他的体温,就像他无数次捧起她的脸温柔的吻她,而此刻那个人再也不会睁开眼睛望着自己。
不知是不是最近哭的太多了,她此刻眼睛干涸的可怕,竟是一滴泪也流不出,连心也觉不出痛来,不只是痛,分明什么感觉都没有了,都随着地上躺着的那个人走了。
她努力压下哽咽,把话说的清楚些,不然谢璟臣会听不懂的:“二哥真的很有本事,他替我把爹娘和大哥都照看的很好,我们之间没有别人了,他威胁不到我们了。”
“你买那么大一个宅子一个人住也太小气了。”
“谢璟臣你这个混蛋,你这样让我怎么继续恨你啊……”
她醒过来的时候,还以为自己在做梦,怎么爹娘二哥和四弟,甚至连大哥都回来了呢,娘哭着将她抱紧:“是爹娘对不住你……让月儿吃了那么多苦……”
她搞不清楚状况,她这是在哪里,她慌乱的看向二哥:“二哥,我刚刚梦到谢璟臣死了,我在做梦对不对,他怎么会死呢?”
可是二哥的沉默让她心慌,她一把掀开被子就要下床,被大哥死死的按住:“璟臣他……已经下葬了。”
她不知从哪里爆发出一股力量,猛地甩开大哥的桎梏,前厅处还放着一把剑,是大哥北疆平乱有功,陛下赏赐的宝剑。
她一把将剑从鞘中抽出,被大哥拦住:“月儿,你干什么?”
她提着剑双目通红:“我去杀了他,他害死了谢璟臣,我要他偿命!”太子算什么东西!她忍够了!他毁了师家平静的生活,毁了她青梅竹马的爱情,毁了四弟寒窗苦读的仕途,现在还害死了谢璟臣。
她现在什么也不想,只想看着这把剑直直的刺进太子的心脏。
眼见的大哥拦不住她,二哥大步上前将她骂醒:“行,你去吧,我们兄弟三个还有爹娘,还有四弟未出生的孩子,我们通通不要命了,我们通通把脑袋别在你的裤腰带上,赌你那点功夫能杀得了他!”
她慌乱起来,她不是这个意思……她做了这么多都是为了保护他们啊……
“那我便去杀了秦若!他害死了谢璟臣,我要让他也尝到失去挚爱之人的滋味!”她此时已是在勉力支撑,那柄剑着实比她预想的要重了许多,“秦若本就是皇帝的眼中钉肉中刺,太子私自带她回京城,他不敢声张的……”
大哥再也听不下去,劈手将剑夺了过去:“你在说什么?此事是太子对不住你,秦若是无辜的,爹娘平时就是这么教你滥杀无辜的吗!”
是啊,她本来不是这样的,可是皇帝、太子,他们就像是一个恐怖的漩涡,硬生生的将自己逼成了这样:“是我,是我亲手害死了谢璟臣,是我设局让他心软来帮我。我没有想害他的,都是我的错……”
二哥挡在她和大哥中间:“大哥,这事不是月儿的错,你要怪就怪我,这事是我安排的。”
“月儿,真的不是你的错,”二哥转身扶起她,怕她将所有的错揽在自己身上,“他一早就知道的。”
她抬起头,对上二哥沉痛的目光:“他早就知道你让我盯住他,也知道你演那出戏是为了让他帮你劫走秦若,他一直都知道。”
“你以为光靠我一个人,怎么能那么快帮师家脱离太子的同时站稳脚跟?是他一直在帮我,连秦若的事也是我和他一起做的。”
“月儿,他是自愿被太子抓住的,他把宣王那边的名单全部给了我,让我在他死后帮太子除掉宣王。”
师琴月终于抓住了重点:“你早知道他想死?”
二哥顿了一顿才点头:“太子其实未对他用重刑,纵然他不肯说出秦若的下落,太子也不敢动他的,但是他活不下去了你明白吗?他得罪了宣王,太子也不可能保他……他本来也活下去了。”
有件事情他藏在心里很久,既然师家承了谢璟臣这么大的恩,他还是得说清楚:“一次我与他喝酒,他说漏了嘴,他说其实他原本想好了,愿意入赘娶你的,只是那天晚上听到爹和娘说话,说圣上拿整个师家逼爹把你嫁给太子。”
“你说什么……”她难以置信的望着爹娘,而后者也惊愕的望着二哥,似是惊讶他竟然会知道这件事。
爹似乎老了许多,满带悔恨的说:“是爹的错……”
她一时间无法接受,她能怪谁呢?若是她早知道如此,只怕就算谢璟臣愿意娶她,她都会主动提出解除婚约:“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你明明有那么多机会可以告诉我!我跟你传信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说,在紫云寺的时候你怎么不说,我把我整个计划都告诉了你,我告诉你我要利用他对付秦若,我告诉你我要利用他保住这个孩子……”
“我什么都告诉你,可你呢!你知道他没有对不起我你不说,你知道他没有利用我也不告诉我!”
若是她知道,她怎么可能恨他这么久……
“那时你与太子新婚不久,两个人相处的也不错,我怕你一时激动会抛下太子跟他走……后来等我知道了真相,太子又突生事端……偏偏你的计划里,没有谢璟臣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