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左边,我右边。」柳朝仪瞥了眼幽暗深沉的山洞,很快地做出结论。「玉婷和小奈扶著小仓老师,跟在我们後面。」
白奇清楚这个安排是为了将风险减到最低,他没多说什麽,只是朝著柳朝仪递去一个眼神,两人立即迈开脚步跑进山洞里。
眼见两人的身影很快就隐入黑暗中,玉婷和小奈也不敢在原地停留太久,一人扶著白时仓,一人则是拿著手电筒开路。
拉得长长的光线在他们踏入山洞的时候,很快地就在地面与周边镀上一层昏黄的色调。令人不快的刺鼻味道不断窜进鼻间,除了浓厚的潮湿感与霉味以外,还隐隐约约地混杂了一丝血腥味。
白时仓的一颗心几乎要提到最高点,手指因紧张而蜷曲,指甲陷入了掌心。
「小仓老师。」玉婷低低的唤了一声,她自然也闻到那股骚动著神经的异味。
白时仓皱紧眉头,在心里稍稍斟酌之後,做出了决定。「你们两个追上去,我自己一个人走就好。」
「不行!」玉婷想也不想地否决这个提议。「这样子太危险了,我不同意。」
小奈没有开口,但那双精致的眼眸也写满了不赞同。
「但是……」正当白时仓想要再说些什麽的时候,他的视线范围却蓦地映入了原本应该与他们拉大一段距离的柳朝仪与白奇。
背对著他们的两道身影带著僵硬感,白时仓、小奈、玉婷见状,不安的预感迅速地浮上心头。
「阿奇?折凳?」一边喊著胞弟与学生的名字,白时仓拖著一瘸一瘸的步伐,在玉婷的搀扶下,急急忙忙地赶上前,想要知道究竟发了什麽事。
察觉到由後方传来的凌乱脚步声,柳朝仪回过头,清俊的脸孔勉强扯出一抹苦笑,然而那双深邃的眼睛却充斥著高度的警戒。
顺著手电筒的光线看去,白时仓一眼就看见了让学生如此停下脚步的原因。
在白奇与柳朝仪的身前,站著一名样貌憨厚老实的中年男人,他的手里提著麻布袋,透出了沉甸甸的厚重感。
在场的人都见过这名男人,那是九重旅馆的老板,福伯。
下一秒,白时仓的视线落在福伯的衣服,心底的警钟登时快速地敲了起来。
在那一套简朴的衣服上,沾染著大片大片不自然的暗红,简直就像是──
血的颜色。
站在充满霉味与潮湿感的阴暗山洞里,福伯勉强堆出笑容,长有厚茧的手指用力地抓紧麻布袋。
福伯的眼角馀光觑著身後的另一侧出口所在,不久前,他才从後山匆匆躲进山洞,为的就是避开那踩著彼岸花而来的年轻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