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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第1页）

里面正说着，外面贾玉丹的婆婆和丈夫都来了，还没进门就哭天抢地，民警拦不住。他们进来一边扑向尸体一边嚷嚷着让保护现场，不许别人动尸体。小圣怕他们破坏原始现场赶紧拦着不让过来，没想到人是拦住了，贾玉丹丈夫却拿出手机四处照，跟交通肇事了一样手忙脚乱地取证。

李出阳四下看了看，吊灯虽然是铁的，但已然被摔得不成模样。人的头骨也十分坚硬，吊灯的灯罩已经严重变了形，灯泡、塑料罩和一些螺丝等东西碎了一地。出阳仔细查看，在不远处发现了一个小木块。他拿起来仔细看了一下，又四下查找，果然又发现了另一块一模一样的。

孙小圣这时不知怎么回事，已经和死者家属揪扯上了。出阳过去才知道，原来是医生要把尸体拉走，家属死活不让。孙小圣跑过去解释，被家属扯得脖领儿扣子都掉了。贾玉丹的婆婆坐在地上哭爹喊娘，贾玉丹的丈夫还在指着孙小圣的鼻子理论。薛队跑过来问是怎么回事，这俩家属一个瞎嚷嚷，一个没完没了地哭。贾玉丹老公说：&ldo;他们得赔钱!这家破店，不赔钱我就告死他!&rdo;薛队说：&ldo;那是法院的事。你们都消停消停吧，我们这儿帮着收集证据，到时候你们起诉的时候没准儿还用得着呢。&rdo;

这俩家属也是看人下菜碟，感觉老薛像个领导，也就不再过多饶舌，哭哭啼啼地看着医生把尸体拉走。薛队又去询问店员了。

李出阳这会儿把孙小圣拽过来，说：&ldo;你发现什么没有?&rdo;

孙小圣翻着眼睛：&ldo;什么都没发现。&rdo;

李出阳说：&ldo;你行了你!知不知道咱俩现在什么处境，这是个机会。&rdo;

&ldo;什么机会?&rdo;

&ldo;如果现在咱们把这案子办好，回到队里老薛也和老谢有的说，不说将功抵过，最起码不是一无是处!&rdo;

&ldo;说得跟真事似的‐‐又憋什么坏呢?老谢又不是傻子。&rdo;孙小圣话虽说得直，眼睛却不敢看出阳。

&ldo;好，那你就混吧。&rdo;李出阳不忿地点了一下头，扭身就走。

孙小圣把他拉住：&ldo;那你是什么意思?&rdo;

&ldo;咱俩这回要一起把案子破了，知道吗?!不能再让老薛认为因为咱俩有矛盾才耽误事。&rdo;李出阳不耐烦地解释。世道真是多变，李出阳没想到自己还有主动和他合作的一天!

&ldo;反正我什么都没发现，是意外吧。&rdo;孙小圣犯嘀咕，这家伙八成是来套话的。

李出阳说：&ldo;这起案子应该不是意外，是谋杀。&rdo;

孙小圣吸了一口凉气：&ldo;你怎么知道的?&rdo;

李出阳伸出手心，正是他找到的那两个木块儿：&ldo;知道这是什么吗?&rdo;

&ldo;不知道。&rdo;

&ldo;这是木楔子。&rdo;

&ldo;什么是木楔子?&rdo;

&ldo;以前这东西是榫接时做固定用的，现在在工程中也一般能起到临时固定作用，但是绝不能长期使用，因为它并不很牢固。这东西刚才出现在案发现场，很可能是随着顶灯掉下来的，如果在顶灯的钻孔或者挂板中使用这个东西，那就太危险了。所以说，这个顶灯掉下来不见得是意外。&rdo;

孙小圣暗暗折服，脸上还是极度不屑：&ldo;你的意思是，有人在灯上用它做了手脚?&rdo;

李出阳沉吟道：&ldo;也不一定做了手脚。很可能灯最初安的时候就存在这个隐患，某个人利用了这个特点，然后借助外力让灯掉下来砸到人。还是要先看看当时理发馆里谁有犯罪动机。&rdo;

他俩直接去找薛队，薛队也在找他们。老板娘公雪正在接受询问，一边哭一边说：&ldo;最近我真是祸不单行，谁想到家里还能遇见这种事。我早就跟胡安说过这个灯不安全不安全，可是一忙起来就全忘了，这下完了。&rdo;然后又是哭个不停。

&ldo;祸不单行是什么意思?&rdo;

&ldo;哦，我有两个弟弟，一个叫公小军，一个叫公小国。&rdo;公雪是个挺得体的妇人，话语间甚至透着几分腼腆，要不是那一头黄毛还真联想不到她是开美发店的。她一边说一边指着身边的一个杀马特头型的年轻男人，&ldo;他是小军，一直在店里给我帮忙。小国最近得了重病，一直在医院，我和我老公还有小军就是医院跟理发馆两点一线地跑，所以才疏忽了店里的好多事情。&rdo;

&ldo;事发的时候，这家店里都有谁?&rdo;

据公雪回忆，事发当时天刚刚擦黑，正值饭点儿，店里客人比较少，只有贾玉丹和一位小伙子。店员吴昌红在前台，胡安和小军则在楼上。她亲自给贾玉丹洗的头，洗着洗着发现洗发液没有了，就去后面拿，刚走没几步，吊灯就掉了下来。

李出阳问：&ldo;你是老板娘，为什么亲自给客人洗头?为什么不让吴昌红给贾玉丹洗?&rdo;

公雪无奈地摇摇头：&ldo;这个贾玉丹……对小红不太满意。不过倒也没发生过什么事。&rdo;

几人发现关键点：&ldo;什么意思?&rdo;

&ldo;就是有一次小红给她烫头，她认为小红给她烫坏了，俩人吵过一次。其实那个头发真没烫坏，只不过她觉得效果不好。没办法，那次还是给她退了一半的钱。不过她跟我的关系还行，也没因为这件事就断了来往。毕竟我们做生意一直和和气气的，要不然也不会给她退钱。&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