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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1页）

再说，这种打击不是由于她本人的过错引起的，因而这种命运对她的嘲弄就更加可怕。&rdo;&ldo;等一下，&rdo;我从躺椅上拿起一张报纸，插了一句话，&ldo;今天的《电讯报》上提到公爵夫人，这条消息是宣布她的女儿玛丽&iddot;格拉德斯戴尔和内阁大臣詹姆斯&iddot;福尔泰斯克爵士订婚。&rdo;

&ldo;是这样。正是在这迷惑人的现象背后隐藏着即将临头的大难。&rdo;福尔摩斯从晨衣口袋里抽出两张别在一起的纸来，从对面扔给我，&ldo;华生，你这么理解这两份东西?&rdo;&ldo;一份是单身汉亨利&iddot;柯尔温&iddot;格拉德斯戴尔和未婚女子弗朗索瓦泽&iddot;佩勒当的结婚证书副本，是一八四八年六月十二日在法国的瓦朗斯填发的。&rdo;我浏览着那份证件回答他。

&ldo;另外一份好象是这对夫妇在瓦朗斯教堂婚姻登记处的登记表。这个亨利&iddot;格拉德斯戴尔是谁?&rdo;

&ldo;一八五四年他叔父去世以后，此人就成为卡灵福德公爵了。&rdo;福尔摩斯不动声色地说，&ldo;五年以后，他娶康斯坦斯&iddot;埃灵顿小姐为妻，她就是现在的卡灵福德公爵夫人。&rdo;&ldo;那么当时他一定是个鳏夫了。&rdo;

使我吃惊的是，福尔摩斯用拳头猛击手掌，大声地说道：&ldo;这里面一定包含着魔鬼般残忍的阴谋，华生。我们现在还不知道详情!是啊，公爵夫人现在还是第一次听说她的丈夫年轻时在欧洲大陆结下的这门亲事。她被告知：公爵的第一个妻子还活着，如有必要，随时可以前来;另外她自己的婚姻是犯重婚罪的，她的公爵夫人的身份是假的，她的孩子的地位是非法的。&rdo;

&ldo;怎么，过了三十八年竟出了这样的事!这太荒谬了，福尔摩斯!&rdo;&ldo;还有啊，华生。社会和法律并不认为不知情是无罪的。至于时间的相隔太久吗，据说，在丈夫突然失踪以后，那个法国妻子没有把亨利&iddot;格拉德斯戴尔和卡灵福德公爵联系起来，然而，如果不是出现了一个更为不祥的因素，我就不大可能介入这种性质的案件了。

&ldo;我注意到，你谈到第一个妻子前来时，用了&lso;如有必要&rso;这个词。这样说来，是敲诈，而且无疑是要一笔巨款。&rdo;

&ldo;我们的处境比这还要困难，华生。并没有提出任何金钱的要求。保持沉默的代价在于公爵夫人把存放在牛津街的劳埃德斯银行的某些文件的副本交出来，它们现在还在那个银行的保险库的一个贴了封条的匣子里。&rdo;

&ldo;太荒唐了，福尔摩斯!&rdo;

&ldo;也不怎么荒唐。你得记住，已故公爵是外交次官，而皇家高级官员保存文件和备忘录的副本，原件由国家妥善地保管起来，这并不是没有先例的。象处于公爵这种地位的人之所以会保存某些文件，那是有很多原因的。这些文件在当时是无害的。但是，过了若干年，情况变了，如果有一个外国政府（也许是不友好国家的政府）看见了这些文件，事情就将极为严重。这位不幸的夫人面临着这样的选择：要么以背叛祖国为代价而收回这份结婚证书，要么使事情公之于众，随之而来的就是使英国最受尊敬的名人之一遭殃，还要使两个无辜的妇女（其中一个马上就要结婚）受到毁灭之灾。困难之处在于，华生，我想帮助她们，却无能为力。&rdo;

&ldo;你看到过瓦朗斯证件的原件吗?&rdo;

&ldo;公爵夫人看见过。看起来他们完全是真的，她对她的丈夫的签名也是没有怀疑的。&rdo;&ldo;有可能是伪造的。&rdo;

&ldo;那不假。但是，瓦朗斯方面已经证实：有一个叫那个名字的女人于一八四八年住在那里，她嫁给一个英国人，后来迁到别的地方去了。&rdo;我提出反对意见说：&ldo;可是，福尔摩斯，一个法国的外省妇女如果因丈夫的遗弃而走上敲诈的绝路，那她肯定是会要钱的。她要官方文件的副本能有什么用处呢?&rdo;&ldo;啊，你说到点子上去了，华生。就是因为这个，我才参与这个案件。你听说过伊迪丝&iddot;冯&iddot;兰默雷因吗?&rdo;

&ldo;我记不得这个名字。&rdo;

&ldo;她是一个奇怪的女人。&rdo;他边回想边说，&ldo;她的父亲是俄国黑海舰队的一个下级军官。

她的母亲在敖德萨开了一家小旅馆。她在二十岁时就从家里跑出去，定居在布达佩斯。在那里，有两个人为了她而用剑决斗，结果两个人都死了，她也因此而一下子变得臭名昭著。

后来，她嫁给一个普鲁士贵族。这个贵族带着新娘子回到乡见的庄园后不到三个月，由于吃了过量的栗子斑鸠忽然一下子就死了。哈，那些栗子一定有点意思!

他接着说：&ldo;你会相信我的话的，我说的是：在过去的一年多当中，不论在伦敦、巴黎还是在柏林，节日里举行盛大集会时，如果没有她在场，人们就认为不能算作完美无缺。

如果说有一个女人天生来就适于从事自己所选择的职业，那么这个女人就是伊迪丝&iddot;冯&iddot;兰默雷因。&rdo;

&ldo;你的意思是说：她是个间谍?&rdo;

&ldo;哼，要是说她比间谍高明，那就和我比普通警探高明一样。我想说，很久以来我都怀疑她参与了最高政治阴谋集团的活动。再者，就是这个聪明伶俐的而又野心勃勃、冷酷无情的女人，凭借着这个秘密婚姻的证件，威胁着要毁掉卡灵福德公爵夫人和她的女儿，除非公爵夫人同意进行一次叛卖，而这种叛卖给英国带来的损害将会是不可估量的。&rdo;福尔摩斯停下来，把烟灰抖到离他最近的茶被里。&ldo;我呆在这里，毫无用处，华生。一个无辜的女人在痛苦中求助于我，希望我给以指引和保护，我却起不了作用，不能给以庇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