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薰华知道小五机警圆滑做事稳当,潘小宏现在这个情况,自己现在留下也无计可施。她从包里掏出五百块钱,轻声说:&ldo;住院预交款已经付过,这钱你留着应急用。别替我省钱,你要是也累趴下,可没人照顾小潘。&rdo;
小五重重点头,拍着胸口小声担保:&ldo;没问题,姐你就放心吧。&rdo;
连日奔波,一直没能好好休息。白薰华扶着方向盘昏昏欲睡,无奈之下只好把车停在路边稍作休息。实在太困,刚刚拉上手刹,她就支撑不住阖上眼。
一路尾随的汽车也远远停了下来。
副驾驶座上的岁当康等了一会,转过头小心翼翼的问道:&ldo;白先生,我们要不要过去。&rdo;
白先生独坐在后座中间,身旁放着一大束花,他百无聊赖的捏着花瓣,闻言斯里慢条的说:&ldo;去干什么?打劫?&rdo;
岁当康一时哑然无语,支支吾吾的说:&ldo;打劫不好吧,我们又不缺这点钱。&rdo;
白先生抽出西装上口袋里的丝帕,擦了擦手,叹气道:&ldo;我怎么会有你这么蠢的手下。&rdo;
岁当康十分委屈,坐了十几个小时飞机,落地之后朱厌那边任务失败,白先生把自己劈头盖脸骂了一顿。然后接了个暗线电话,就兴致勃勃的从机场赶过来。结果什么事情也没干,愣是半夜在医院外面蹲守了一个多小时。
他委屈巴巴的嘟囔:&ldo;白先生教训的是,都是我的错。&rdo;
&ldo;我重归故土,上海人民居然没有排一处大戏欢迎我。&rdo;白先生眯眼笑着将丝帕一扔,翘起腿吩咐道,&ldo;走吧,我们来日方长。&rdo;
白薰华并不知道身后恶鬼来了又去,她假寐片刻就猝然惊醒。梦中情景已经全无印象,只余难以抑制的心悸。她双手抵住额头,伏在方向盘上不住低喘。
等白薰华回家,天已泛白。
朝霞在晨曦的薄雾中若隐若现,这样景色并不为大众所见。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让人想站的更高,却只有鲜少的一部分人才能看得更远。
当人们感受到太阳的温暖,已经无法直视它的耀眼。
&ldo;哗啦。&rdo;
白薰华拉开窗帘的一瞬间,下意识的闭上眼睛。眼前的白光,让她更加恍惚,以至于忘记回答纪宝。
纪宝听着手机里的动静,有些难以置信的说:&ldo;薰华,你刚起床。&rdo;
&ldo;嗯。&rdo;
如果不是被纪宝这一通电话惊醒,白薰华不知还要沉睡到几时。她赤脚踩着地毯,慢慢坐回床边,侧头看向枕边的萆荔草和乘黄角。
要不是这两样东西切切实实的存在,她甚至以为自己做了一场漫长而奇幻的梦。
那些事和那个人,是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