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呆立片刻,轰然向后倒下。头颅咕噜滚落一旁。双眼未闭,保持着冲上来截人的势在必得,全然不知自己已经了无生机。
剑身尝过鲜血,蓝光变得更淡,像经过鲜血的洗礼,渐渐露出剑身的银寒。
一丝血线沿剑身而下,滴落泥土,瞬间不见。
南既明飞身如鹰,一步跃上颠簸不停的马车顶部。挥舞出的剑芒,形成一副盾牌,将箭雨抵御在外。
马车疯狂不止,连掀翻几名黑衣人,逃脱箭雨的射程范围。马车刺入好几只箭,有的横穿而过,留下个通透的窟窿。
南既明没有听见青筝的声音,急得翻身下来,一把掀开马车车帘。
一张惨白的小脸跃入眼帘。那双抚筝的手,指尖死死扒住马车缝隙,冒着鲜血。
南既明长臂一伸,揽起青筝,才发觉掌心一片潮湿。利箭擦过青筝背部,鲜血已经浸湿了衣裳。
&ldo;轰隆‐‐&rdo;
马车轮从一块大石头上巅过,车身剧烈震动了一下。南既明护住青筝,自己背部撞在马车壁上。
&ldo;嘶!&rdo;还是牵连到伤口,青筝低呼一声,感觉眼前已经开始发黑,看不清南既明的面孔。
青筝咬紧牙关,抓住南既明的手臂:&ldo;我无事,去制住马!&rdo;
南既明顺从转身向马车外,撕去马车帘,抓住缰绳。
马车后传来哒哒哒的马蹄声。
青筝模模糊糊也听见了。
看来,孟月欣见南既清身边有冒将军,一时攻克不下,转而伸手向南既明而来。
孟月欣知道了南既清与南既明的兄弟关系。见南既明孤身一人,身边还有我一个累赘,显然改攻这边胜算比较大。
后有追兵,南既明此时也不急着制住马。拉紧缰绳,控制马身,沿着山路驰骋。
哒哒哒的马蹄声越来越近。五名黑衣人像闻到血腥味的恶狼,凶猛地紧咬其后,一副要撕咬下一块血肉来,才肯罢休的架势。
南既明耳清目明,听见拉弦的声音,回头大喝:&ldo;身子压低!&rdo;
青筝早已被颠簸得无力坐直,眩晕地趴在马车上。闻言,紧贴住马车底面。
&ldo;嗖‐‐&rdo;
一只利箭带着劲风从青筝耳畔呼啸而过,削落几缕青丝。
南既明一手拉缰绳,一手打一指内劲在软剑上。软剑像听明白主人的指令,弯曲绕过腰间,撞开背后袭来的利箭,打出马车外。
&ldo;嗖‐‐嗖‐‐嗖‐‐&rdo;
三箭齐发,誓要击中马车上的两人。
青筝费劲地抓着车门边,朝南既明喝道:&ldo;扬尘!&rdo;。
南既明心有灵犀地立即反应过来,倒提着剑,剑尖划在山路上,尘土飞扬。
后面策马追击的人,见尘土扬起,飞沙扑面。马车轮廓若隐若现。胡乱射出的箭也失去了准头。只得快马加鞭,迎头赶上。